后宫众人看了湘婕妤好大的笑话,即便是巴结贵妃又如何?还不是和个奴才似的被呼来喝去,不过都是在自己宫里说说。
只有顾淑仪,在外面嘀咕了几句,她虽然看湘婕妤的笑话很开心,但是自己的笑话也不少,她和温妃同是国公之女,偏偏入宫的位份排在了温妃后面,如今恩宠竟也比不上温妃,没有晋位就算了,连个封号都没捞着,丢的脸也不比湘婕妤少多少。
不过她只敢在自己宫里和宁婕妤嘀咕几句,在外面她虽然嘴快了些,趋利避害的本事还是有的。
如今还未侍寝的有崔婉瑜,郑惜年,周良媛,陆贵人,罗美人,云选侍和庄选侍,其中周良媛最着急,陛下喜欢下棋,如今宫里人尽皆知,可惜她不会,说话也不讨喜,想让贵妃提携一下,贵妃不骂她便算好了,只能每天和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也算是宫里的又一个笑话。
三月十五,椒房殿的宫门大开,候在外面的众人,连同掐算着时辰过来的祁贵妃,一起去给一个月都不曾露面的姚皇后请安。
姚皇后依然是高坐在凤座上,戴着凤冠,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妾恭请皇后金安,皇后万安。”
姚皇后笑着看向众人,雍容华贵,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诸位妹妹都起来吧,赐座。”
众人纷纷坐好,或明或暗的打量祁贵妃的脸色,祁贵妃依旧那般招摇,红色的宫装,精致的步摇,挺直的脊背,只是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黯然。
她真的没想到,只是死了个沈氏,陛下便这般冷待她,看着眼前一个个勾引陛下的狐媚子,恨不得划花了她们的脸挖了她们的眼睛。害的她只能夜夜拨弄着黑白棋子,直到深夜。
可是曹嬷嬷说了,此时不能有动作,曹嬷嬷查了几次,也没查出是谁害了沈氏,祁贵妃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如今拉回陛下的心才是正经事,所以祁贵妃只能忍下这口气。
祁贵妃还是很听曹嬷嬷的话的,请安之时,倒是什么都没说,引得众人侧目,贵妃莫不是改了性子不成?
姚皇后只是惯例的说了些和睦六宫的话,末了说了一句:“如今众位妹妹接连侍寝,若是哪位妹妹能诞育皇嗣,本宫必然有赏,如今陛下尚未有子嗣,哪位妹妹有喜,不拘男女,本宫会亲自请封。”
一句有赏,一句请封,众人的目光都热切了起来,这后宫,子嗣才是根本,只要有了子嗣,位份低些,也没什么,有孩子在,慢慢总会升上去的。
众人齐齐行礼:“妾自当尽力,为陛下绵延子嗣。”
祁贵妃轻嗤了一声,她独宠三月,都没有动静,这些人一次两次的恩宠,便能独占鳌头,做梦 ,她相信,陛下只是一时冷了她,很快就会回心转意,届时,还有她们什么事。
姚皇后又说了几勉励的话,便挥手散了。
祁贵妃直接起身,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众人也陆陆续续的告退,湘婕妤没有直接去甘泉宫,反而随意的在外面走动,贵妃最近很是吃醋,贵妃若不叫,她也不想凑上前去。
让周良媛这个没脑子的先行回宫,晴雨扶着湘婕妤漫无目的的走着,晴雨小心开口:“主子,您若是借此机会,一举怀上龙嗣,想来贵妃也奈何不得您,咱们是不是要……?”
陛下除了在温妃处呆上三日,也就自家主子有此殊荣呢,虽然没有晋位份,可也赐了封号,还准自家主子住进了主殿,这也是无上的荣宠。
虽然自家主子目前不想太过冒尖,因此对各宫嫔妃看笑话似的打量视若无睹。又有祁贵妃的时时打压,未免太过憋屈了些。
湘婕妤想起陛下一连三日的温情缱绻,脸上也挂了一丝得意,不过很快便收了回去,:“晴雨,沈氏只是得了陛下的桃花钗,贵妃便如此容不下,我若此时太过冒尖,你说祁贵妃会如何做呢?”
三日荣宠算什么,盛宠不衰才是长久之道,三日贵妃便受不住,若是此时有了孩子,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命生下来,毕竟曹嬷嬷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往上爬的,她与祁贵妃一样,从来都看不起她,也看不起她的父亲。
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老气横秋的衣服,她其实也很喜欢红色,只是祁贵妃跋扈,所以她只能偷偷的在屋里穿,不过,总有一天,她能光明正大的穿出去。
晴雨此时也清醒过来,祁贵妃便如高高在上的山岳,压的主子喘不过气,只有移开这座山岳,才能看见光明。
“是,奴婢想差了。”毓秀宫被主子疏离的密不透风,除了周良媛那个草包,一心一意为贵妃马首是瞻,不过也不算什么,不该传出去的,一句也穿不出去,她可是亲耳听到,陛下说,贵妃也不及主子,说主子更有将门之后的风范呢。
湘婕妤看了一眼甘泉宫的方向:“不及,孩子,总会有的。”祁贵妃如此跋扈,一次两次对嫔妃下手呢,或是对皇嗣下手呢,情分总会消磨干净的,而那时,便是祁氏的死期。
主仆两个慢悠悠的走回毓秀宫,她家主子最善隐忍,她们不急……
崔婉瑜和郑惜年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各种珍稀名贵的花,已经陆陆续续的开放了,三月里,春光无限,倒是踏青的好时节。
郑惜年耐不住性子,吩咐良辰美景回去取些茶水点心,她要在这赏花看景。
崔婉瑜只好由着她,还仔细的叮嘱:“不要离栏杆太近,小心掉了下去。”池塘里的锦鲤使劲的往外蹦,似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郑惜年摆摆手:“姐姐,放心吧,只是这宫里的鱼,怎么有些呆头呆脑的,没意思。”
崔婉瑜好笑道:“这宫里的鱼都是宫人精心喂养的,自然不如在庄子里的鱼,活泼些。”就如同她们,皇宫里的金丝雀一般,只能为了讨好唯一的主子,而使劲浑身解数,而郑惜年便如庄子里散养的鱼一般,自由生长,无拘无束,不会讨好主人,只能游离在外,
两人在御花园消磨了一上午的时间,直到素馨姑姑遣人来报,陛下今日宣了崔婉瑜侍寝,两人才收拾,准备回宫。
尧帝从不宣任到宣室殿侍寝,即便是祁贵妃也不行,无论嫔妃住得多远,他也会纡尊降贵的亲自前往,也算是后宫的不成的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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