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脑子浆糊啦!”
田市公安局会议室里,局长恽辉把一叠案卷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气氛对罗一探来说是尴尬的,但对他的手下却无比严肃紧张。在这个局里,还没有人能用过激的语言指责罗一探,这不是因为他有雄厚的背景,而是由于他有一张ZY亲颁的“光荣刑警先锋”的称号,这是莫大的荣誉,即使这事他自己从未留心,但毕竟是有,任何人都印象深刻。
“事情都到了这地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恽辉用锋锐的目光扫视整个刑警队,说,“你们都去找!找到那个混蛋,你们也不必接手案子了。我要亲自把关。另外,把这件事压下去,我不希望看到他妈的又有哪家媒体报道!谁透漏风声,谁别来上班了!”
“恽局,这事儿是我决定的。”罗一探想把责任揽下。
“你怎么也这么蠢?”恽局停了一下,想想措词,说,“我跟你说过交给我的人办!”
恽辉身后的几个手下听到后,露出活该的神色。
“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找到他,交给我们。”恽辉带着人走出会议室,回头斩钉截铁地说。
“泥腿子,臭脾气!”
许苏苏见恽辉离开了,便厌恶地说。
罗一探挥挥手,示意她小声点。白岷能从自己的手里逃脱,本来就是自己的失误,现在被人指责也是理所应当。
“本来就是,”许苏苏不屈不饶地说,“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瞎指挥!”
“好了。交给恽局吧,大家正好可以放松一下,”罗一探松口气说,“我们去看看白方。”
医院病房里,氛围让人无比欣慰。白方坐躺在枕头上,高懂正在给他做最后的体征检查。他的心率、脉搏、呼吸、血压等四大生命体征已经没有大恙,角膜的反射也反应了他的桥脑功能的状态十分良好,只要再慢慢调养一段时间,让血气恢复如初便可以出院了。
“欢迎从鬼门关回来,”他笑着说,“好好养病,注意别做剧烈运动。听说你也是医学专业人士,如果忽然感觉自己的体征有什么变化,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白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声谢谢。
“你倒是厉害,能想到外服凝血剂,如果不是这样……不说了,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病号!”
这时,门口走进三个人,一个女孩子一见到白方就双眼通红,立刻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说:
“小白,你终于醒了。我以为再也……”
话还没讲完,泪水率先夺眶而出。
“为了解决你这案子,”杜恒在他肩头打了一拳,笑着说,“一个礼拜我只回了一趟家。”
“你还打他!”许苏苏恶狠狠地看着杜恒。
“哟哟……”杜恒暧昧地笑道,“白方你看,你虽然受伤了,但你比我幸福多了。”
杜恒转过头,发现罗一探已经和高懂出去了,便觉得一个人唱戏没意思,摇摇头站到窗口抽闷烟,为那对不省心的伪情侣腾出空间。那家伙居然敢跳进渠涌,不知道被臭死了没有!那张棉松床究竟是谁放在那里的?杜恒把头伸出窗口,向整座医院的背部外立面探望,上面除了挂在三角铁架上的空调外机,没有一处地方安装摄像头!
这是什么破医院!杜恒心想。
“人抓到没有?”白方问。
“抓到了,”许苏苏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说,“不过又被他跑了。小白,都怪我粗心,对不起你。”
“态度是好的,不过检讨单调,给人印象不深刻……”杜恒躲开许苏苏扔过来的纸团,在一边故意笑道,“如果有面内容就好多了。”
“没事儿,还会抓到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图财?”白方安慰到。
“不是图财,你那么穷。我们目前知道他是真的要杀你……对了小白,医生说你是镜像人。你知道吗?”许苏苏好奇地问。
“我知道。不过不是‘镜像人’,只是有‘镜像心’。”
“他当然知道,”杜恒说,“每个职业都存在职业病现象,一些影响人的身体健康,一些影响人的精神意志。我没事喜欢研究周围的各类痕迹,承痕、造痕物体会是何物。我想白方没事也喜欢注意自己的身体构造和体征微量变化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汗毛的平均长度。”
杜恒一下子说了那么多,但白方只是点点头,一点附和的意思也没有,也许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嫌疑犯为什么要杀他。
“我去。”杜恒又点上一根烟,这次他暗自决定不理他们。
“小白,你身上那块常戴着的黑玉被抢走了。”许苏苏说。
玉?
白方突然条件放射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但脖子上空无一物。杜恒立刻皱起眉头,从他的脸色看出,那块玉果然十分关键!
他紧紧抓住许苏苏的手,几乎要哭出来,说:
“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那块玉!”
“那块黑玉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杜恒还是忍不住了,不满地说,“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们涉及你的家庭身世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