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一处坑洼的山路开进来一辆大众,从磁吸在车顶上的红蓝报警器发出来的光闪烁在林木树叶间隙。
“报案的人是这儿的山林管理员。”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干警坐在副驾驶座上,随着颠簸摇摆,说:
“你别像上次那样,不管不问就上去把报案人打了。”
“知道了,师傅,”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不耐烦地说,“我都跟你解释很多遍了,当时那个报案人回答我问题时,压根儿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我就猜他撒谎!”
“结果呢?人家表示看你抽着烟才不敢和你对视,”老干警说,“你开车能不能不抽烟!”
女孩一邹眉头,脸颊撇向左边的车窗,把夹在手指上点着的香烟从车窗缝隙里丢了出去。
“你没灭掉再扔?”
“灭了。”女孩漫不经心地说。
“哎,”老干警叹口气,“要不是你老爸把你托给我,我们师徒缘分还真的已尽……”
老干警的话还没说完,警车瞬间停了下来。女孩转过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气汹汹地说:
“你想把我撇下,自己接案子?”
“没有……你快放手,”老干警吓一跳,急忙转移话题,“注意开车,快到现场了!这么残忍的凶案还是头一次碰到,再不快点,证据就被破坏掉了。”
女孩哼地一声,把手放回方向盘,重新驱动车子向山林更深的地方驶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身着中山装的老头在泥路牙子边上拼命向他们挥手。
“你们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老头像是被吓得不轻,“太惨了,身体都不见了,就剩下一个头!”
“别紧张,”老干警一边拉着老头继续往案发现场走,一边安抚到,“你跟我们说说情况。”
“昨天夜里,我回到宿舍躺下就听到山里传来一声巨响。我一想,只怕有人偷盗伐木,所以提着手电筒又往山里跑。到了这里,我开始觉得情况不对,平时有很多鸟虫叫唤,今晚却特别安静。我一抬头,您猜怎么样?眼前漆黑的一座大山轮廓缺了一大块!起初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就再往前走,突然看见有个人躲在一处矮灌木后面,探出头一声不响地偷看我,我急忙用手电筒照他,他就闭着眼睛。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等我走去,才发现哪里是个人!就挂着一个脑袋!”
“就是那个吧?”
女孩一指,老干警立刻看过去,正如山林管理员描述的一样。矮灌木的左上边果然旮沓着一颗头人!苍白浮肿的脸庞上,两条嘴唇已然不见了,露出里面发黄的牙龈和牙齿。
“魏琳,戴手套!”老干警提醒到。
“明白!”魏琳戴上手套,围着矮灌木转了一圈,说,“师傅,这里不是主体现场!这个脑袋是被山里的野兽叼过来的!五官已经被野兽吃了一大半了,不能确定死者性别。”
老干警做完笔录后跑过去,只见魏琳用捂着鼻子,用一根枝条从灌木上叉起一块条状的粪便。
“师傅,你看,”魏琳提着粪便凑到老干警眼前,“应该是山猫留下的。”
“不是第一现场。魏琳,你快去请求支援,让刑警队上来!”老干警抬头看向旁边的大山,说,“指不定山里面还有命案。”
魏琳允诺一声,立刻向转身跑向警车。
这时,在来路的方向竟然走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人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孩!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光着膀子,胸口上还能清楚地看到几条血迹从他的肩头处流了下来!
魏琳神色一怔,把别在腰带上的手枪提起来,对着他们喝倒:
“什么人!”
老干警见状,立即靠近魏琳,同样举起手枪对着来人问到:
“你们是什么人?”
此时,一个年龄较大的男人从那个光着膀子的男子后面走了出来,左手向前举着一个小本子,十分谨慎地走上前。
“别怕,我们也是警察!”他说到,“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是广东省田市刑警支队队长罗一探。”
“叫你们别过来!”魏琳骂到。
“妮子!我们不过去,怎么把证件拿给你看!”
“杜恒!别说话!”罗一探转头提醒旁边的男子道。
“你把证件轻轻地扔过来。”魏琳恶狠狠地说。
“这妮子真够谨慎的,”杜恒嘲笑道,“老大,你就扔过去吧。”
罗一探点了下头,刚准备扔过去,魏琳又突然说到:
“等一下,你把证件扔给我师傅!别想扔给我,然后趁机抢枪!”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杜恒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