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苦着脸不敢多说些什么,心中满是委屈。
宋宪的确是有派卧底进过傅家,也有派人去盯过傅远山的稍,但却从来没有跟踪过王元荣。
刘永铭是个闲散王爷,每日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人还真是一个难事。
宋宪是知道刘永铭要来傅家,他是想忙完了皇帝刘塬交待的事情以后,再找刘永铭问问傅家的事情,但他又怕一会儿找不着人,才让小贩过来看看傅家情况并注意一下刘永铭的行踪。
而且宋宪来的时候是有交待的,刘永铭是化装冒名而来,不可让刘永铭的身份被识破,所以小贩不知道怎么回应。
所以小贩其实是跟踪刘永铭来的,而不是王元荣。
而王元荣觉得宋宪是杀死父亲的凶手,让他心中认定了就是宋宪派来盯自己的,所以才有了这个误会。
小贩不敢说话,只得去付钱。
那王元荣却又不干了,自己与宋宪有仇,却得让宋宪的人帮他付账,这是王元荣所不能承受的。
王元荣叫停小贩,要自己掏钱之时,面摊老板却是说道:“二位客人不必付钱了,刚刚有人付过了。”
“什么?”刘永铭与王元荣都感觉到有一些诧异。
面摊老板说道:“刚刚二位专心吃饼时路过一台轿子,轿子在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下,有一个丫鬟过来,悄悄得给了钱,还说不要让你们事先知道,然后就走了。轿子里应该是位小姐,应该是她让丫鬟过来付的钱。”
刘永铭想了想,问道:“那丫鬟的嘴是不是很快?不让人说话的那一种?”
“对对对!”
王元荣问道:“贤兄知道?”
“一位红颜,知我贫困,特来解围。其姓名自是不必说,小心这摊主嘴闲,辱了小姐清誉。这下算是欠下了人家人情了!”
刘永铭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陆琳琅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刘永铭对面摊老板问道:“可知那轿子往哪里去了?”
面摊老板抬手一指,说道:“看到那边有一座高楼了么?就往那里去了。”
面摊老板口中的高楼其实指的是傅家的藏楼。
刘永铭看了看王元荣,王元荣也愣了愣神。
“去我家了?不会是陆家小姐吧?”
“贞作识得?”
“你不是与我家在商议局之事么?说是要往期会试试卷。我义爷便带上小妹去了陆礼部家拜访。”
“奇川先生与陆礼部有点交情,这我是知道的。但奇川先生一向恶官,不会如此贸然前去拜访吧?”
王元荣笑道:“是陆礼部所请。”
刘永铭笑道:“陆礼部必是请奇川先生与你同去,而不是令妹!”
“贤兄何以知之?的确是如此呀,但近日之事惹得义爷不太高兴了么,所以不带我。”
刘永铭哈哈笑道:“那是因为陆礼部着急着嫁女儿!想约你去到他家与那陆家小姐见上一面!这是好事呀!贞作终身系于此了!”
“贤兄莫要玩笑,上进之时不可言此事,会坏了心思的。其实我家小妹也过了适婚之龄,也着急找婆家呢。听说陆礼部有一个儿子在嵩山院读,故而有此一事。倒不想,小妹去了之后与陆家小姐反而一见如故,结成了闺中密友,可谓是无话不谈。昨日晚此时候,陆家小姐派人送来了一封口信,说是要到傅家来玩玩,顺便讨教一下弈理。”
刘永铭笑道:“奇川先生真是奇才呀,琴棋画是无所不精,膝下后辈也是无所不通。”
“我家小妹哪里懂呀,就想一起玩闹罢了,要怪就怪那齐国使者。”
“什么齐国使者?”
“从齐国来了两名使者,其中一个不过二十出头,说是棋圣青峰先生王凌士的弟子,昨日在翰林院大战我汉国国手,未尝一败!而后那二人又至青衿堂,约那青衿堂九段高手柳先开一战。柳先生高挂免战牌,只言不与齐国人下棋。”
刘永铭的脸色一板,有些生气起来:“翰林院那些棋待诏的棋力真不怎么样,一个个只知循规蹈矩,不知不破不立之理,固步自封且有不败之理?看看人家齐国,没少与高丽人下棋,开局定势都与我们有所不同,也难怪棋圣之名会出在齐国了。”
刘永铭只说翰林院棋待诏,只字不提柳先开。
王元荣点头称是。
刘永铭心中一狠,说道:“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汉国!”
“永柏兄的意思是……”
刘永铭笑道:“得叫他们知道厉害!走!去驿馆会会他们!”
“我之学识皆在众史,棋力可比不得国手,怕也不是那棋圣弟子对手。贤兄有此自信?”
刘永铭笑道:“我曾自号开局百步无敌手,正当一试!”
刘永铭站起来就要走,那密探小贩突然插嘴道:“齐国使者现在不在驿馆,他们昨日去了青衿堂,又赢了几盘棋,今日一早出门,说是要去拜访奇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