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滚的远远的。”赵嬷嬷摆摆手,低声道“另外告诉你个秘密,浅画可不是如你想的那般弱,她是练气中人,天资聪颖,早已被修行大家看上,平日里只是为了照顾你面子罢了。”
吴亘身体一僵,慢慢向院内走去。赵嬷嬷的话,以前不信,现在怎么可能不信。有这样厉害的人在身边,朱浅画又怎么可能是玉软花柔。
次日一早,吴亘正琢磨着如何辞职的事情,听到门口传来张远的声音。嗯,难不成他也调来校尉府了,起身急急迎了出去。
“张大老爷,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难不成是在厢军犯了事,被发配到校尉府了。”吴亘笑吟吟迎了上去。
“滚,我来这里领差事来着。对了,我看你在此过的也不如意,不如随我出去散散心。”张远一脚踢过来,笑骂道。
“什么事,不会又是去祭祀吧。”前些日子就听说张远领了什么差事,神神道道的,连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看了看四周,张远有些神秘的低声说道:“校尉府下了一道军令,要护送人去一趟锦春郡观夕城,途中经过星落原,我一同负责护卫事宜。事出突然,一时找不到什么好帮手。这趟差事,给的报酬颇为丰厚。又没什么大的风险,我就想到了你。”
“护送的是什么人。”吴亘打听道。
张远挠挠头,“上头没说,只说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我们只是负责外围,内层防卫由此人带的护卫负责。”
吴亘心头一动,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好借此卸了校尉府差事,抬头道:“自无不可,为什么要去星落原,那里可是有名的死地。”
张远笑道:“咱也不知道,只是稍稍擦了星落原一个边,并不深入,想来没什么大的事。”
吴亘一拳打在张远肩头,“好啊,什么时候出发,你去交割差事的时候顺便提一嘴,把我带上就是。”
“三日后出发,按着路程估摸,路上快则月余,慢则两月,悠闲的很。”
“好,晓得了。正好这几日也做个准备。”
与张远告别,吴亘照常去了学堂上课。下课之后,吴亘看看四下无人,悄悄踱步到了朱浅画窗前,“朱师姐,今日可有闲暇,嗯……不如我们去琵琶湖赏玩如何。”
朱浅画一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偷偷瞅了瞅赵嬷嬷房间方向,“你先去。”
不一会儿,二人在湖边汇合,相伴漫步于石堤。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愣了一愣,却是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你先说。”朱浅画脸带笑意。
“我要走了。”吴亘沉默片刻说道。
朱浅画怅然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水,“我知道,只是不曾想这么快。可想到去什么地方吗。”忽然转过头来,“要不然我求爹爹写封信,介绍你去京城。”
“不必了,我已答应别人,出趟差事。”吴亘伸手摘下一片柳叶含在嘴里,嚼了几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泛滥开来。
“哦,那要,那要走多长时间呢。”朱浅画微微低头,轻声问道。
“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或许几年吧。”
“哦......”
二人走到到湖边一处凉亭,朱浅画坐在亭中,默默看着远方。一丝别样的气氛,在亭间荡漾开来。
“喏,给你。”吴亘取出一个镯子,递了过去,脸羞臊的通红。
镯子用丝帕包着,帕上两只春雁翻飞,碧柳蓁蓁。瞟了一眼丝帕,朱浅画香靥凝羞,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将镯子取出,镯身掩映于日光下,碧绿欲滴,细腻通透,隐有虹光萦绕,正是翠竹法身的玉质。
“好贵吧,花这么多钱干什么。”朱浅画轻轻嗔道。
“好看就行。”吴亘没有言语,双臂抱着膝盖晃来晃去。
将玉镯戴在右臂,朱浅画脸色欣喜,转来转去打量,绿色掩映于纤纤玉臂,竟是说不出的合适。
“一路小心。过些日子,我与爹爹说不得会去京城。”朱浅画低声道,阳光照在面庞之上,光影错落中,少女显得有些落寞。
“会小心的,我是要当寨主的人,命大着呢。”
“......”
“咳咳,开玩笑呢。若是一切顺当,我去京城寻你。”
“嗯。”
夕阳西下,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影子落在水中,水波涟漪下,竟好似连在了一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