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永铭却十分欣赏柳先开的敢为众人先的做派,想要留下柳先开为自己做事。
若想拉拢柳先开,必先让其得志,于是便答应了柳先开的要求,留下了那些人。
但柳先开并无心为刘永铭做事,无论刘永铭如何盛邀,他也只愿做个闲云野鹤。
刘永铭并不生气,像是舔狗一般每月发俸养着他,想着柳先开哪一天想通了为自己所用。
刘永铭笑道:“那些人在青衿堂里与夏侯非早混熟了,也算是自己人了,只是不知我们内情而已,想来让他们办此事也没什么关系。你现在就可以跟他们说抄录试卷的事情,但先别说对比笔迹之事。等到二十九日那天发出之前,你再将崔素的那封信拿去给他们看,到时再与他们说起,省得有些人的嘴不严而坏了事。”
“小生知了。”
“这算是外派杂活,还要给外派活的钱。另外与他们说,谁若是找出那张卷子,便以五两为赏!”
“六爷向来慷慨,如何才给五两?”
叶长青有些不放心起来。
刘永铭笑道:“给多了,他们就有了本钱,也就不会在青衿堂呆着了。若是向外乱说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还是六爷想得周全,他们若是还想在青衿堂呆着,必然缄口守信!”
“账房先生那里也要准备一下,爷我接手内务府以后,也得将内务府的账再盘一盘,省得出纰漏。”
“自六爷与小生说了内务府之事后,小生已经安排好了。从我总账房里调三个人出来,杨掌柜那里调了六个人。要是不够还可以用青衿堂与红杏楼里的账房,那都是这几年小生与杨掌柜养出来的心腹,绝对可以信任!”
“那便好!顺道我也得去趟贡院!一来见识一下往年会试试卷,二来我真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对了,反正做都做了,不如……”
叶长青的脑门直冒冷汗:“六爷,您不会又想……”
“是!”
叶长青十分无奈,没脾气得问道:“六爷直说吧,您还想要做些什么生意?”
刘永铭呵呵一乐,笑道:“开个学院。地方不用大,能坐上二、三十人即可。”
叶长青摇了摇头,说:“六爷,一般我们不管这个叫院,而是叫私塾。”
刘永铭笑道:“爷我当然知道。之所以叫院是因为……我们不教学子。”
“不教学子开个什么院呀?”
刘永铭说道:“教小姐。”
“教什么?”
“开的女校!女院!”
“阿!”叶长青急道:“六爷,您可真敢想呀!”
刘永铭摆手道:“没事,过此日子闲下来了,爷我让宋侍郎帮忙一起开设起来。叶先生你……”
叶长青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六爷,您让我做别的我都可以,可让我开女校……”
刘永铭哈哈笑道:“叶先生好似很难为情呀?”
“我虽无功名,但亦是读人,男女大妨,多多少少要避讳一些……”
“放心,我不为难叶先生,这个山长自有人去当!您只要筹备就是了。弄个大点的院子。把一应物件备齐,花不了多少钱的。对了,准备物件的时候多备一些生素服。”
“什么?”
刘永铭“唉”了一声,这才解释道:“你不懂女人,不知道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她们聚在一起,比男人还会攀比。比衣裳、比首饰,比完胭脂比发型,比完未婚夫比未婚夫家的家业。而且她们来女院读必是奔着好奇来的!让她们进院后统一穿上青衿之服,好叫她们知道我们这里是正经教的地方!背错了课也是要打手心板的!”
叶长青说:“我不担心这些,物件是极好弄的,就是花银子。就是这院子……”
“地方是有些不好找。不过没关系,这事还不着急。”
叶长青想了想,说道:“六爷,有个院子倒是十分合适的。房间虽不多,却十分宽敞,二、三十人读字写字一定够用。雅致且没什么人来往,门外的路也宽敞,方便家人接送小姐。后院比前院还宽阔,平日也够她们聚而论读。”
“哪呢?爷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座宅子?”刘永铭问。
叶长青笑道:“豫王的那所大宅子呀?您忘了?去年的时候豫王世子、您的堂兄问您借了两万两银子,虽然没逾期,但利息也没给,好似连将本金归还的意思都没有。您跑到豫王府去要,但只要回了一万五千两,豫王说可以先将那所宅子邸押给你。什么时候将这笔银子还清了,什么时候他将宅子收回去。”
刘永铭笑道:“豫王世子借银子,豫王并不知情。那一万五千两银子一开始是我向他借的,然后才告诉他,我不会还。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跟他说他儿子借我银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