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此时十分注意刘永铭,见得刘永铭动作古怪便有一些生疑。
夏侯非原本就明刘永铭的手下,就算是刘永铭的后背他也是极为熟悉的。
夏侯非走到刘永铭身边,一掌按在刘永铭的肩膀上。
刘永铭大感不好,这夏侯非若是说破自己身份,那刚刚对陆琳琅说的一切可就都……
没等刘永铭回身示意夏侯非不要乱说话,那夏侯非便开口道:“可算是找着你人了!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我?”
刘永铭一听,马上转过身来,对夏侯非说道:“小生最近手头……您知道的,家里还有位病人,实在是……”
夏侯非看了看左右,对刘永铭说道:“你是读人,我自然不为难你,更不会在别人面前扫你的面子,我们移步商量吧?”
刘永铭看了看屏风,然后才站了起来。
夏侯非带着刘永铭向着水榭外而去。
二人远离了水榭,四周并无他人,夏侯非还是不放心,让刚刚一直跟随的护院也走开一些巡视一下是否有来人。
刘永铭见得夏侯非便笑道:“行呀!越来越会察言观色,都知道为爷我掩饰身份了。你把爷叫出来做甚?”
夏侯非连忙说道:“正想去找您呢,刚刚……刚刚出了一些事情,原本是想先通报给您的,但、但您知道的,只有您找我们的份,我们想找着您还真难。瑶姑娘又不在,也没办法通过她找您。事出紧急所以我就先处置了。”
“爷也没办法天天盯在那生意上不是。你是我的赌档大掌柜,该做主就做主!”
“这事还真得先让您知道,马出事了!”
“谁妈出事了?”
“马!马匹!”
“什么马?”刘永铭有一些听不明白。
夏侯非着急着说道:“年前,瑶姑娘派人到黄骊集要走一匹马,我以为是六爷您要的,所以就给了一匹最好的黄骠马。”
黄骊集,长安城最好的赛马场,兼顾赌马业务,是刘永铭的产业之一。
“这事我知道呀。”
夏侯非说道:“后来我才知道珏瑶姑娘派人骑着那匹马是去了陇西府,骑马之人故意撞伤一位妇人,还假冒说是陇西李家的,最后还扬长而去了。”
“你养马有一手,也就只有黄骊集的马才能如此神骏。骑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所有,一般的马装不像,所以瑶儿才会跟你要马的。那匹马在陇西当地就卖了,也是冒用的李家人之名。没事先告诉你是因为……”
“小人懂,六爷所做之事没必要告诉我,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跟别人提起,就算是心腹我也没敢说,就是这马……”
“那匹马到底怎么了?”
夏侯非说道:“那匹马转来倒去的,被转手到了易将军的手上!”
“安南将军易光?”
“对!就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易老粗,他平日里就爱骑马、奔马、赛马,他拉着那匹黄骠马就来了黄骊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好奇得问了一下才知道在那匹马是他从一位陇西商人那里买来了,他直言说是陇西李家行凶肇事后卖掉,转手到了他的手上。我一想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本也没当回事,只是……”
“只是什么?”
“最近陇西李家的事情不是闹得很大么,陇南知县、知府都进了大理寺了!而且那匹马还识路,一进到黄骊集就算是回到了家,撒了欢了。高兴之于还发了撅脾气,非要它自己之前的马棚与食糟!当时易将军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易光看出那匹马来自黄骊集了?”
“应该是有所怀疑,他戎马一生,对马也是行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十六日。唉,都怪我赌气,激他跟我赛马,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一回事了。原本是想早一点跟您说的,就是……就是怕您怪我知道了您的事情……”
刘永铭却是笑道:“应该是易光有些日子没来了,你想与熟客多走动一下,所以才激他来与你赛马吧?你做的很好,也没错。但你的确应该早早报知于我。你是怕爷我怪罪瑶儿做事不周密,怕我责罚她,所以不敢跟我说吧?”
“是、是这样。原本是想告诉瑶姑娘的,但她被禁军给逮走了,我也寻不着她。”
刘永铭说:“此事也不能尽怪于瑶儿,他知爷我虽好气派,却从不浪费。所以不想将马杀了就地掩埋,而是卖了马,多少换些银钱回来,不算浪费。可谁又能料得到在陇西卖掉的马,会又被卖回来呢。要怪只能怪爷我自己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