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里,尧帝看着面前的血,嘴角划过一丝嘲笑,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人才辈出,天子宫嫔,说杀就杀了,当他这皇宫是午门的菜市场吗?
随喜看着尧帝不怒反笑,心有戚戚,陛下好久没有这个样子了,随后小声开口:“陛下,四公子来了。”
尧帝拿起血扔到随喜手里:“处置了吧,他什么时候跟孤这么客气了,还要孤请他进来吗?”说到最后声音微微大了一些。
随喜扶额,凡人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出去吧。
姚子信大踏步走进来,一身黑衣,满脸不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白糖糕便吃了起来,速度极快,俨然是饿了。
尧帝看糕点都要见底了,一把夺过来,嘴里挑衅道:“想吃,回去让你娘子做,别来抢我的,这可是蒻蒻亲自为我做的。”
姚子信手臂快如闪电,一把夺过来,直到只剩个空盘,才满意的放下盘子,喝了口茶水,淡淡开口:“我的妹妹,几时成了你的厨娘了。”
姚家父子自封后那日,便紧守君臣之礼,唯独姚子信是个例外,或许常年生活在暗处有关,越发不羁了,时常与尧帝斗嘴,尧帝心里反而高兴。
带着丝挑衅开口:“是蒻蒻疼我,倒是你,好事将近,怎么得空进宫来了,蒻蒻还不知道,不如一起去椒房殿用膳。”
姚子信摇摇头:“不去了,身上味道太重,她会担心,明日我母亲进宫,让她与蒻蒻说吧。”他身上一直有一股若隐若无的血腥味,蒻蒻与他一体双生,即便不说,她也会有所感应。
尧帝罕见的沉默了,姚家最疼蒻蒻的便是姚子信了,比父母都要疼上许多。
“也好,舅母也多日不曾进宫了,你的婚期定了吗,要我下道赐婚诏吗?”尧帝开口调侃。
“你想下就下,问我做什么?倒是周家,你怎么打算的。”姚子信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周氏一族过几日便要全部离开京都了,即便是庶人,也得给人家收拾金银细软的机会不是,说到底,此次贬谪,理由并不算多么充分,不过是趁其不备罢了。
尧帝沉思:“周家作为右相的臂膀,自然知道不少隐私之事,若是平安离开,想必右相也不会放心的吧,你去帮帮他,斩草除根,免他的后顾之忧吧。”
姚子信点头:“知道了,鸡犬不留。”
尧帝……大可不必,这鸡和狗也可以留下的,呵呵笑了两声:“四表哥,也不必如此,这鸡和狗又不会说话。”
姚子信瞥了尧帝一眼:“要不你去?”
“我去了,蒻蒻会担心的,还是你去吧,等你成亲,便先留在京都,蒻蒻也放心些。”尧帝有些心虚,如此拿捏,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姚子信没说话,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看着背影远去,尧帝松了口气,还以为要挨顿打呢,看来要成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随喜小心的走了进来:“陛下,四公子已经走了。”陛下的表情好生奇怪啊。
尧帝瞪了随喜一眼:“刚才你干什么去了,留孤一人面对他,此刻进来,有什么用,马后炮,扣你月俸。”
随喜一脸冤枉:“陛下,四公子想必是有事要与您说奴才出去望风了,这月俸,怕是明年的都要扣光了,您要不考虑考虑少扣一些?”
“好啊,那就再扣一年的,如何?”尧帝阴恻恻的开口。
随喜:“您是陛下,您说了算,奴才去给您传膳。”
四公子总能把陛下气的跳脚,看来陛下这次还算占上风,要不估计十年的月俸都要被扣没了,他应该是最穷的大总管了。
“等等,孤要亲自拟旨,你伺候笔墨。”尧帝叫住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