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的府衙不是很大,会客厅也桌椅也有些斑驳老旧了。
外面的红皮脱落,露出里面的原木。
地毯也是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还没有毛。
如果是不懂行的人进来,肯定会大为叹服,以为张亮是什么高风亮节的清官呢。
苏澈对此可是知道。
记得在后世时,有次执勤,见过一位和郡守同品级的家伙。
明明背地里富得油流,承包市内很多建设工程,家里更是各种包工头,赚得盆满钵满。
可偏偏出门在外时要穿破洞的袜子,打补丁的衣服,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清廉。
后来据说泛了水,在某个别墅里查出很多现金。
另外还保养数十名情妇,这个就不必多说了。
形式主义嘛,苏澈见怪不怪,但对张亮的这个人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在张亮的虚引下,苏澈落座,四名小弟像保镖似的站在他身后,气场很足。
只不过这些在张亮看来都是虚的,他根本不怕。
苏澈收起折扇,把它当成痒痒挠,往后脖颈上一插,张口说道。
“张大人,我这次下来是带着任务的。也不怕跟你说,我需要在涿郡城内大肆招募工人,然后你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给我批一块地。就这么简单。”
张亮笑而不语。
既然是苏澈的目的是办事而不是宣旨,那就好办多了。
想办事?可以啊,先给我们府衙捐一个亿。
张亮老神在在地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盏,打开盖子轻轻拨弄茶叶,态度自然且傲慢。
与刚刚在大门口时完全不同,因为他已经知道苏澈的目的了,在装下去没必要。
“吸溜”张亮喝了口茶,“哎呀,苏公公有所不知,前几日中省有令,你说的这些都得按正规流程走。”
苏澈在后世时可没少跟当领导的打交道,一眼便看穿张亮的心思。
冷笑道。
“呵,张亮,咱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你若同意,以后我在陛下面前就给你多多美言几句。若不同意,明天你就可以发配辽东了。”
张亮:?
你t这是商量呢还是给我发号施令呢?
你一个没有圣旨的太监装什么装?
张亮全然不惧。
“苏公公,下官不敢驳您。但您这么做恐怕不符合规矩啊。涿郡根本没有多余的土地可以批给您,招工这种事情也只能您自己来,否则一旦出了事情,我府衙是要承担责任的啊。”
“要不您等几天,等下官写封奏折递上去,陛下如果同意我们就办,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
苏澈越来越没有耐心。
若不是看在朝廷缺人的份上,他现在杀了张亮的心都有。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到底行不行?你可想好了说,否则我真的会让你去辽东那苦寒之地管理鲜卑人去。”
张亮颇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