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的灯笼微微晃动,萧瑟挂满桃枝。
院外的昏黄灯火好奇的望向街角,繁星冷月,街面扑满猩红色的桃花。
空中的金色光剑蓦然斩落,星月间徘徊的疏云尽数溃散,纵横交错的剑气填满空****的十里长街,剑锋所指,不论是几人合抱的老树还是危楼高阁尽被斩断撕裂。
滚滚浓烟遮去星月,藏宝阁孤零零的矗立在断壁残垣中,烟雾飘渺,带走化为齑粉的木剑。
“有人怒火攻心方寸大乱,有人能深藏怒意,借心火,斩凌霄。”
“你不该满口胡诌的,因为我是后者!”
洛阳没事人似的拍拍白衣上的灰尘,满怀期待的走进向藏宝阁,片刻后哼着小调,提着一柄质地不错的三品灵剑走进夜色。
他是不担心王玄通的,这个时间没回来他多半再也回不来了。
于他那几位素未谋面的师兄而言,万里间隔和身前三尺并无差距。
念生剑起,念落斩敌,仅此而已。
后半夜,流云星稀,虫鸣声格外慵懒。
天子平躺在一间老屋的屋顶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无精打采的赏着星空,伸手肆意把玩着明明月华。
主宅的烛火亮起,萧盈儿披着外衣走进院落,仰头打量天子的同时亦留心着灯火所不及的黑暗。
她错看了那个被下咒的少年,十五岁的剑心通明,十五岁的蜕凡能斩象星,同是十五岁,徒弟比师父强。
“别找了,萧盈儿,要是你能找到他,我就喝你的洗脚水!”
天子嘟囔着,似乎是玩腻了触手可及的月华便探手吸来一片翠叶,捻动玩弄,轻嗅晚春留芳。
萧盈儿翻了个白眼,飞身落在屋顶,弯腰俯视着少年,几缕青丝垂落在天子的脸上,狐狸眼微眯,看上去妩媚又狡黠。
“天子大人,我可是您的弟妹,想来您是不忍心我惨遭毒手的,对吧?”
流光一瞬,天子出现到院外的屋顶上,嘴角噙着一抹戏谑,尽是揶揄之意。
“你想多了,萧盈儿。你和萧家都是我三弟那边的,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我凭什么帮你?”
萧盈儿毫不在意天子的疏远,侧卧在屋顶上,任由月华勾勒着迷人的曲线,狐狸电眼,暗送秋波,声音变得妩媚撩人。
“萧家是我的嫁妆,若是天子大人愿意,奴家今晚就和您洞房。”
“不愿意,我喜欢男人!”天子轻声说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盈儿的嘴角抽了抽,起身坐直,声音恢复寻常时的清冷,“你开价。”
“我开价,我开价你出的起吗?”
“他叫洛阳,这个名字你可能有些陌生,不过阎罗呢?阎罗断罪,一剑死生!”
“啧啧,我来问你,你有罪吗,萧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