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这些有的没的时,耿言已经拿过一个小木盒来。
盒底平整铺着一张竹片,上面精致的排放着六个小凹孔,每一个凹孔里,都摆放一枚不同长短的银针。
耿言解释说,这些银针最短半寸、最长三寸,以半寸的长度依次递增。
等会儿我记住宁心静神术的口诀后,他就要帮我“银针渡体、破穴开窍”。
我瞅着这些晶晶亮的银针,心里就有些发毛。
“耿言,你没开玩笑吧,用这些玩意儿往我身体里扎?那不得给我浑身,扎的大窟窿、小眼子的?”我问道。
耿言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让我相当嫉妒的白牙,“小师弟,你乱想什么呢?这些不过是
刺入六处穴窍而已,又不是在你身上挨排挨排的扎下去!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行了,抓紧时间先记总诀吧!”
“有道是:心神散溢出八方,似梦似醒守中堂;浅吸深呼三万穴,乾坤自守古离央……”
在四句总诀过后,还有另外六句口诀,当气息运转到相应穴窍时,要在心中跟着默念。
等我把十句口诀牢记于心后,耿言转身拉好窗帘,又点开了房灯。
我愣了愣,问道:“你要干啥?大白天的,你挡窗帘干啥玩意儿?”
“问那么多干啥?赶紧脱衣服!”耿言说道。
啥?
脱衣服?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的往床铺边儿靠了靠,又紧了紧裤腰带。
我脑子里,冷不丁回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事儿来。
我有个发小,叫:白小跳,他经常往城里跑,知道的新鲜事儿多。
他说近些年来,有些城里人可会玩儿了,那些大老爷们都开始不喜欢小娘们了,专爱研究同类!
白小跳给我讲那些时,说的是绘声绘色的,他说俩老爷们脑瓜子贴一起时,那胡茬儿磕的都杠杠响!
联想到白小跳以前说过的话,再看看眼前的场景,我心里就更打怵。
再看向耿言时,就觉得他笑里藏刀的、好像笑的格外奸诈。
我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说道:“你跟我整那些没
用的啊!衣服我是不脱的,你要是强逼我,那我就喊!我跟你说,我嗓门老大了,这么一喊,非得把师父、师姐招来不可!”
“耿言,你变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这些年有钱儿了,于是就跟着学坏了?”
我一边儿说这些,一边儿偷偷打量着耿言。
就发现他那方方正正的脸盘子,红一阵、黑一阵……明显他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瞅你脑袋瓜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让你脱掉衣裳,是要给你指明那六处穴窍!”
“我真是服了你!”
“看好了啊——这里是头顶百汇,这里是胸膛膻中……”
耿言看我犹犹豫豫的,也不勉强我,当着我的面儿,就开始讲解起来。
听着他的解释,再看他比比划划的动作,我总算明白,为啥杏儿死活不肯教我了。
因为这些穴窍里,有些是在身上很隐秘的位置,就比如腿间**穴,那是与头顶百汇穴正相对的地儿。
杏儿她怎么给我指明穴窍?她一个女孩儿家,也开不了这个口啊!
当我想到杏儿时,我脑子里冷不丁又闪过一个想法。
以前在山上,只有杏儿这一个女徒弟。
那当初,是谁手把手、教会她宁心静神术的呢?
难道是那个死去的大师哥?
不知怎么,一想到这些,我心窝口就有些发堵。
心里升起微微酸涩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