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只剩下耿言一个人,我这会儿可不想没屁膈拢嗓子了。
顾不上右手巴掌的火辣疼痛,一头栽歪在床铺上,就想赶紧补觉。
“师弟,师父有没有和你说破解之法?”耿言凑过来说道。
我知道他是好心好意,关心我被阴魂缠身的事儿。
不过这会儿我困的尿摔的,哪儿在意那些?
我说:“你现在先别打扰我啊,我都困懵圈了,有啥话,等我睡醒再说。”
说完我就一翻身,想躲他远点儿。
耿言在我身后憨笑两声,说道:“瞅你这可怜样儿吧!不过睡觉——总没有自己的小命儿重要啊!
“要是不把那些东西准备好,我看你怎么渡过这一劫!”
耿言这一句话就提醒了我!
是啊!
我啥啥东西都没准备呢,着急睡什么觉?
等今晚子时一到,我空着俩爪子——让我拿吐沫喂女尸啊?
我狠咬了一下右手肿胀的巴掌,趁着这股疼劲儿,我赶紧蹦跶到地上
,再不敢沾着床边儿了。
“耿言,师父说了,晚上让我给那女尸喂两顿饭,再扎一针,还说让你帮我准备一些工具。”
“你到底要帮我准备啥?”我左右打着晃问道。
耿言也不说话,一猫腰,从床铺子底下,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子来。
打开箱盖,里面一样一样的东西,都拿棉花细细缠绕。
也难怪在抽箱子出来时,没有听到里面有叮当声响了。
等耿言把东西上的棉花摘掉,我这才发现,这些都是我熟悉的家巴什儿啊!
铁钎子、二郎锤、铁钳子、铁扳手……
我顿时愣了愣,问道:“耿言,这些就是晚上我要用到的工具?我那是守灵,还是去刨坟?”
耿言嘿嘿一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简单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晚上都带着,指不定就能用到哪一样呢!”
我点点头,说那麻烦你帮我重新收拾好吧,等下午出发时,我一起带上。
随后我就撒丫子往家里跑,我还得让我娘给我准备稀粥去呢。
我家里穷的叮当响,哪儿有这五谷杂粮?
少不得还得让我娘,去管左邻右舍去借,那还得耽搁一段时间。
回到家,正巧我爹娘都在。
我怕老两口担心我,右手**裤兜,随口撒谎说道:“娘,有这么个事儿啊!我师父要教我守灵中的一些道道儿,要用到五谷杂粮稀粥,里面得有稻、麦、豆、苞、薯啥的。你看——”
“你这臭小子,那还用犹豫?孩儿他娘,你
赶紧的啊,去隔壁老柳家去多借点儿回来!他家啥都有!”
我的话音刚落,我爹就在旁边抢话说道,看得出来,他对我学守灵这事儿,相当的上心。
想了想,我就说:“娘,那稀粥你不用整多了,够六七口喝的就成,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等做好了稀粥,就帮我装进我带饭的那铝饭盒里啊!我先睡一觉,醒了就拿走。
我娘“哎”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我爹却拉住了我的胳膊,看样子,是想问问我学习守灵、学的咋样。
抬起胳膊肘儿,我在嘴边儿擦了擦哈喇子,那是把我困得,神经都有些失控了。
我恳求说:“爹,你可怜可怜我,先别跟我唠嗑了,行不?”
“从昨儿个到现在,我一直都没合眼呢。先让我睡一会儿,两点半千万别忘把我喊醒,到那时候,咱爷俩再慢慢唠啊!”
趁着我爹那么一犹豫,我连鞋都没脱,直接爬到了炕梢。
眼睛一闭,隐约间听到我爹嘟囔了一句“这臭小子”,随后我就再听不到家里的动静了。
迷迷糊糊间,我做了一个梦,我居然梦到了赵家小媳妇儿。
她一身素白长裙,在我身前身后飘啊飘的,速度贼拉快,都快把我晃悠吐了。
她眉眼含笑,却又笑的阴测测、吓人倒怪的。
她还反复念叨着我的名字:“……得水儿,得水儿……你来呀……不用躲……你躲不掉的!”
那声音又尖又细,透着无比的邪性。
我的尿滴答,当场就被她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