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臻,你怎么样?”玉琢的声音突然响起,极臻感觉到吸附的力量突然消失,眼前的桃花幻境如鬼魅般的尽数消失,而自己此时正浮在水面之上。
来不及多想,极臻抱起怀中的顾晚斜,朝着竹屋内飞驰而去,扬起的衣角带起了一阵的邪风。
竹屋内,还没等玉琢迈进去,门边咣的一声在离自己鼻尖一厘米的地方关上了,吓得玉琢的一双丹凤眼顿时瞪成了金鱼眼。
极臻利落的拿起一边的被子给顾晚斜紧紧的包裹住,顾晚斜本就极其怕寒,昨夜又在环境中带了许久,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人都如冰块一般的寒冷。
极臻轻轻的抚摸着顾晚斜的头发,眼中散发出来的是无比的哀痛,他想过无数种结果,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一次在自己的眼前离开。
怀中的顾晚斜此时已经气息减弱,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极臻轻扶着顾晚斜慢慢的坐在**,利落的退下她的衣衫,一双手轻柔的额靠在她的后背,淡淡的雾气源源不断的从两个人的身上冒出来。
伴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极臻的额头渐渐的冒出了汗水,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透明的不像话,一头乌黑的长发迅速的苍白,直到整个头上在看不到一丝黑色,极臻才慢慢的收回了手,轻轻的接住了倒下的顾晚斜。
顾晚斜的脸上已经不似刚刚那般的苍白,多了一点点的血色,微弱的气息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极臻这才帮顾晚斜传穿好了衣物,把她放在**,盖上了被子,这才虚脱一般,倒在了地上。
玉琢焦急的站在门口,一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好敲门,大声的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听到回应。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的极臻以及那格外刺目的白发,急忙的朝着极臻奔了过去。
玉琢把极臻扶到一边的竹席上躺下,轻轻的谈了下他的气息,有谈了他的脉搏。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痴人,”玉琢说着,起身到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盛着一个透明晶莹的药丸,药丸的周围隐隐的可以看到气息的流动。
玉琢给极臻服下,有拿起银针利落的往极臻脑部的各个大穴刺了下去,淡淡的雾气从银针的涌溢而出,玉琢这才收好了银针,看着极臻的模样,一脸的摇头。
玉琢这才来到了顾晚斜的身边,轻轻的探了她的脉搏,体内涌动着明显是极臻的气息,并无大碍。但是,玉琢的眉头却愈发的皱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极臻猛地睁开眼睛,刚刚要准备起身,便直接被坐在旁边的玉琢按了回去,玉琢手中端着一碗草药,递给他说道,“喝了它。”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乐。
极臻看着这玉琢的模样,心知这男子怕是真的生气了,只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怎么样了?”极臻的声音明显带着浓浓的疲倦,一张俊脸此刻却已经是漫步沧桑。
玉琢淡淡的斜了一眼不远处的床榻,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了她,耗尽修为,可值得?”
极臻的眼神一直等着顾晚斜的方向,看到她平稳的呼吸时,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自己不知道值不值得,看到顾晚斜的生命慢慢的在手中流逝,那心中的疼通,就像是无数的刀慢慢的在割自己的心一般,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平安。
极臻眼中的深情深深的映在玉琢的双眼,他看着极臻的一头白发,深深的闭上了双眸。他知道这顾晚斜对极臻的重要,却不知道,极臻的深陷对他自己是幸福还是伤害。
“罢了,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了,身体里多了你的修为,最多就是休息几日,她的身体要重新接受你的气息,也是需要慢慢调整的。”玉琢看着身边的多年好友,实在不忍看他如此模样,只好寻了个理由,离开了竹屋。
竹屋外的他,慢慢的来到榕树下,此时已经将近晌午,正足的阳光把整个院子照的暖洋洋的,玉琢随手拿过一壶酒,便飞身而上,仰靠在榕树的中间,闭着眼睛,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那清脆的铃铛声,和那张清秀的容颜,就像是刺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再也去不掉。
他道极臻是痴,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情这一劫,当真是让人无奈。
极臻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移到顾晚斜的身边,一手轻抚着的她的脸庞,感到那熟悉的气息已经慢慢的恢复,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放下,想起在环境中的一切,心中不免的思绪万分。眼中却已然的升起了雾气,就迟迟未落下。
几日后,极臻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顾晚斜却依旧没有醒来,极臻不免的开始焦急了起来。
“极臻...”玉琢进来,便看到极臻一副皱着眉头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
极臻并未回头,一双手紧紧的握着顾晚斜的小手,不认放开。
玉琢只好走到极臻的身边,把手中的药递给了极臻,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极臻,其实我给晚斜号脉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玉琢的声音刚落,极臻猛然的抬起了头,声音冷冷的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玉琢的身份不仅仅是美人醉的酿酒师,还是药谷仙人的唯一传人,他的医术极臻是知道的,他说的话,自己自然也是相信的。
“那日救了你之后,我给她好过脉,当时,因得她体内的气息混乱,我不敢十分肯定。后来,等到她体内的气息稳定了之后,我又给她重新把了一次脉,发现她体内中了一种毒。虽不致命,却足以让她发病时痛苦难当。”玉琢走到一边的竹席上坐下,慢慢的说道。
极臻听了玉琢的话,一双好看的眉头皱的更紧,他是知道顾晚斜向来都有怕冷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发病时却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她体内现在是有毒?”极臻冷声道,
玉琢点了点头,“是的,应该是一种叫做冰灵草的毒素,冰灵草其实本身并没有毒性,也是一种极好的药材,但是,在特殊的人服下后,便是一种无解的毒素。”玉琢说着,看了一眼**的顾晚斜,“她便是那特殊体质的人,寒性体质,她平日里应该是极其畏寒才是。”
极臻听了玉琢的话,身上的气息一凉,“她却是很是畏寒,就算是夏日里,也要穿的许多,尤其是夜里,畏寒的极其厉害。”
“那边对了,”玉琢点了点头,“这冰灵草的毒素一般很难看的出来,而且,中毒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所以,她应该是没有发作过才对。”
“你的意思是她最近才中的毒?”极臻问道。
“是的,而且,应该是极其的了解她的人,对这草药医术还有颇多的了解,这冰灵草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东西,那可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呢。”玉琢说道。
玉琢看着极臻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整个人的气息都能冻得死人了,话已经说完,便抚了抚衣服,离开了竹屋,给他们留下了个二人空间。
极臻的眼神渐渐的冰冷,双眸越发的幽暗,彷如深渊一般,让人感到绝望。
“水...”顾晚斜此刻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刺眼的阳光晃得她不由的扭了扭头,口中十分干燥,喉咙处干涩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极臻慢慢扶起顾晚斜,拿着一杯水放到了顾晚斜的嘴边,顾晚斜几口便全喝了下去,这才感到清凉的舒服,满足的吸了口气,身边熟悉的气息让自己感到安心。
“极臻...”顾晚斜刚要开口,便看到了极臻的一头白发,一双眼睛顿时瞪了老大,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你的头发...”顾晚斜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颤抖,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极臻轻轻的抓住顾晚斜乱动的双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怎么。不好看吗?”极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所谓。
顾晚斜只觉得眼睛中升起一片雾气,手指轻轻的绕上那洁白的发丝,“好看,极臻什么样子都很好看。”在能看到眼前的男子,顾晚斜已经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了,她只会觉得很知足,不管眼前的男人变成什么模样,都依旧是她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极臻的嘴角终于上扬,这几日的担心和害怕顿时化为乌有,双目对视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剩下彼此。
阳光透过层层的竹干散在竹屋的地面,扬起了春日里最暖的开端,清风微微吹过,树叶花花作响,伴着清脆的鸟鸣声,青山绿水间,唯有你相伴,这边是顾晚斜想要的一切,惟愿此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