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双手紧紧捂住腹中的伤口,可怎料,鲜血从伤口处越涌越多,将白色的纱裙染出了一块一块的血印。
女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虚弱地望着周身所在之处。
她从梅凝出来后便受到了追杀,身上又带着被刨灵脉源海的伤口,今早又强撑着用身体仅有的灵力做了符咒和护身符,现在的她只想毫无顾忌地睡过去,再也不用醒来。
女子脑海里越来越混乱,记忆中的声音让她放纵自己睡过去,而身上的伤口却在不断提醒着她要清醒。
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终于倒在了满是落叶的树林里,鲜血从身下溢出,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样艳丽。
柴火烧劈啪作响的声音吵醒了那沉睡的人儿,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一双深邃漆黑的双眼缓缓睁开,望着山洞的墙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楚柃下意识地伸手覆上了腹部的伤口,本以为会触摸到一片血污,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干净的纱布。
“楚柃,你醒了。”
山洞外走进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楚柃见来人后正想起身却牵扯到腹间的伤口,一下子便要跌倒在地上。
然而,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楚柃虚弱的身体,将她扶到山洞墙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里?”
萧澈不语,从怀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手绢想要替楚柃擦去额间的冷汗时,却被楚柃拦下。
楚柃望着眼前的萧澈,等待着他回话。
“楚柃,同我一起回去吧,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楚柃望着萧澈满是恳求的双眼,顿时间失声得到笑了起来,也不管牵扯到腹部的伤口。
“回去?回哪去?回长孤还是回梅凝...咳咳咳!”
突然间,楚柃剧烈的喘咳起来,强咽下口中泛起的血腥,抬眼望向萧澈。
“你告诉我,现在的我能回哪去。”
萧澈望着楚柃决绝无措的双眼,一时间那还有往常的平淡风清,双眼慌乱的望着楚柃。
“你受伤了,我们先休息一阵,等伤好了,我带你回梅凝。”
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楚柃望着萧澈仍不愿放弃带她走的想法,冷笑了一声,伸手强迫萧澈对上她那双清澈淡漠的双眼。
“月曦君,长孤没了,外面的人说得都是真的。”
“楚柃你......”
萧澈听罢愣住了。
“你是正人君子,百家表率,你知道若将我带回梅凝,会给梅凝带来多大冲击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强大到了可以与百家为敌地步了,你知道你这样有多自私吗。”
萧澈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只是轻轻将楚柃的手从脸上拿下,紧紧握在手里。
“我于你..有错,如果我没有将那拜帖给你看,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楚柃愣了愣,想起数月前萧澈递给她的拜帖,那也是事情的开端。
“不是你的错,那拜帖上的事就算不是你告诉我的,我迟早还是会知道的,依我的性子,我还是会去逞英雄,那不是你的错。”
萧澈睁大了眼睛望向楚柃,良久,一道低沉带着沙哑哽咽的声音传入楚柃耳中。
“我想带你走,哪怕与世间为敌,你说我自私,可我只愿为你自私...阿柃......”
楚柃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那被萧澈紧握的双手不再冰凉。
可正想说话时,一阵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隐约间一道铜铃的声音传入楚柃的耳中,随着声音响起,楚柃一下子便推开了萧澈。
那铜铃声是乐无顾氏的脚铃,百家里唯有他们一家有此脚饰。
楚柃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欲有就是朝这里来的感觉,一旁萧澈不明所以地望着慌乱的楚柃。
突然间,楚柃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柄锋利的匕首走到萧澈面前蹲下,将一枚树叶形的玉佩塞到他手里。
“萧澈,这一生能得你这一知己,足以,但是现在要对不起了。”
说罢,锋利的匕首划破手掌,带着鲜血的匕首快速地划破了眼前白衣君子的整洁衣着,白衣上数道口子上皆染上了猩红的血迹。
萧澈惊讶地望着楚柃手上那道鲜血不断涌出的口子,正想伸手去查看时,少女突然一转神情,甩开了他的手,双眼猩红失笑地望着他,好似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我弑父杀母,灭族毁宗,可当真是罪大恶极之人,别人喊打喊杀都来不及,你月曦君,那是多么正义凛然,人人颂德的名门修士,居然说要帮我,哈哈哈!你觉得我会信吗。”
面前的少女神情转变得极快,萧澈惊讶地望着眼前已接近崩溃的少女,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萧澈,符咒一个时辰便会失效,从今往后,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要再来寻我。”
楚柃望着眼前满脸惊讶的萧澈,泪水早已涌出眼眶,心中一横,决绝的转身离开了山洞。
眼见着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萧澈却不能起身去挽留,那一刻,人们口中的上正君子、世家楷模却无力失神地坐在地上,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那枚树叶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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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喜,左上退出,不为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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