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我家也还算有钱,太爷爷在山城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将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迁到了山城。
只是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我们迁到山城之后,原本富裕的家庭却突然人丁凋零。
直到我出生那天正值血月,我娘难产,老宅房檐上的乌鸦站成一排,惹的被我爹请来的稳婆说什么都不肯进我家的大门,以至于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难产而亡,至此,我爹似乎也特别不待见我,他觉得是我克死了我娘。
可爷爷却将我视若珍宝,只是自落地那天起,不知怎的,我更是没有一刻不哭的,哭着哭着,眼睛就变成了血红色。
五行命火,血月为凶,乌鸦成群,家中必有人命丧阎罗。
爷爷说我出生时面带血色,双眼带煞,若不是他用五帝钱帮我稳定心神,怕是那日,我便和我娘一起走了。
只是,这五帝钱只能稳的住一时,却稳不住一世。
因我命中带煞,五鬼横行,虽有五帝钱稳心神,可魂魄不稳,那些阴差阎罗随时都会将我当做孤魂野鬼抓走。
所以,自那天开始,老宅内堂变成了灵堂,而我自出生,便就睡在爷爷为我打造的棺材里面。
五岁那年,爷爷欣喜若狂的回到家中,说是给我寻了门亲事,由隔壁村棺材匠王五叔做媒,让我明儿个便将那姑娘娶过来。
那一年,我只有五岁,并不懂什么才是男女之道,只是记得那天一大早,我爹阴霾着脸坐在正堂之上,而爷爷则牵着我的手,喜笑颜开的站在内堂处,没一会儿,王五叔便带着一口棺材来到了我家。
棺材是被八名壮汉抬到的内堂,我就躲在爷爷身后,露出半张脸看着那口棺材。
“彭”的一声巨响,棺椁落地,王五叔来到爷爷面前,摸了摸我的脑袋,对着爷爷道:“老爷子,真要这样?”
爷爷疼惜的看着我,脸上尽显无奈:“不这样,我这孙子可怎么活哟,开棺,取尸。”
爷爷说的中期十足,那为首的壮汉拿起锥子,直接将那棺椁的棺钉撬开。
壮汉每撬一颗钉子,便中期十足的喊:“开钉,阴官回避。”
那壮汉一共喊了十六声,诡异的是,他每喊一声,这天色便就暗下了几分,直到他喊至最后一句,成群的乌鸦正一排又一排的站在屋檐之上,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色,也瞬间暗淡了下来。
王五叔见罢,规劝爷爷:“老爷子,我看咱们还是算了,这东西这么凶,白天都……”
爷爷看了一眼王五叔:“哼,这不凶的,又怎么能配的上我这大孙子?开棺,拜堂。”
壮汉闻言,一把拉着棺盖,大喊一声:“起棺咯……”
瞬间,棺盖被那壮汉一把掀开,一阵药香瞬间从棺椁中扩散,随即,那几名壮汉分别往后退了三步,王五叔起身,一把将那具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尸抬了起来。
然而,当王五叔将她那颗脑袋固定在架子上时,我却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那女尸脸色煞白,右侧脸颊已经开始慢慢溃烂,而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瞪着我,而最让我害怕的,却还是那一张呗针线穿插而过,鲜血淋漓的大嘴,它好像随时会张开,将我吞下一般。
我爹看着那具女尸,脸色铁青,随即猛拍了一下一旁的桌子,大声怒斥:“胡闹。”
我爹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回了内堂,对于我爹的反应,爷爷到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哪怕我和我爹的关系再不好,我总是我爹的亲生儿子,让我娶一具女尸,我爹不敢反驳我爷爷,却也坐不上那高堂。
第一次,我大哭的时候,爷爷没来管我,而是在堂上点了三根清香,随即让我亲自去祠堂将我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给请了出来。
我坐在地上大哭,大叫着我不要,可爷爷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一把将我抓起,随即死死的将我按在牌位前的蒲团之上,下一刻,爷爷那一双原本粗糙却又带着温热的手瞬间变得纤细无比,而那彻骨的冰冷,让我整个人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