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纸团没能成功降落到预定位置,错开了垃圾桶几厘米划过空中掉在了地上,一直滴溜溜的向前滚,直至落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阮榆秋微微喘息着,弯腰将纸团捡起来握在了手心。
裴珏挑眉,抱臂看这个刚从楼道里走出来的人:
“有电梯不坐你走楼梯”
“电梯人太多挤不进去。”五楼,对于做惯了苦力活的阮榆秋来说也不算什么,她慢慢将纸团展开了,“怕你等急了。”
裴珏即将出口的挖苦突然说不出来了,他憋了半天,挤出来一句:
“傻不傻啊”
阮榆秋没说话,把那张快要写满了的意见单上面的内容读完了。
她眼里染上一点笑意,看了下垃圾桶:
“良心发现了”
裴珏心想,这哪里是自己临时后悔又不准备投诉了分明是因为不知道医生的名字填不了。
可面对阮榆秋带了笑意的眼神,他却说不出这话,懊恼的转了身:
“还照不照t了”
阮榆秋的愉悦在他视线离开的那一霎那消失殆尽,她将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裴珏的嘴角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之后微微勾了起来,怎么样她这还不是得照顾着自己
两个人重新坐在了那个裴珏厌恶至极的医生面前,这会儿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在他眼里看起来倒是顺眼了许多。
他拿着片子对光看了一会儿,下了结论:
“轻微脑震荡,你可真行,脑震荡了过后还喝酒,还又让脑袋受了次伤,给你开个床位住院吧。”
一边说,一边就把流程操作好了,顺便还开了一长串的药。
裴珏晕过去那会儿就已经是脑震荡了,本来也没有太严重,可后来又是喝酒又是被打的,没事儿都变成了有事儿。
他还真以为自己吐是因为喝多了酒被恶心的吗那分明是脑震荡的明显症状,加上什么头晕头疼耳鸣什么的,可算齐活了,医生不好下判断,只能先住院观察。
裴珏打生下来起哪住过院啊,顶多是跟别人打球的时候擦挂一下,流几滴血都觉得是天大的事,这下骤闻自己需要住院,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我没事儿吧”
这人有毛病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肿瘤晚期了。
医生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自己的手拽出来,满脸的抗拒:
“你给我撒开”
他这四十多岁了,还没跟一个大男人这么亲密过,虽然说对方长得是好像稍微比较有点儿那么好看吧,可这也不行啊自己可是直男,比钢筋还直
裴珏一听他不正面回答,更是胡思乱想了起来,脸上都带了哀戚:
“我是不是是不是”
“裴珏,松开。”阮榆秋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医生的手解救了出来,有些尴尬,“那个,他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有点儿问题。”
看出来了,而且不论是字面意思还是延伸开来,都有问题
医生往自己的白大褂上擦了擦手,还嫌不够的往自己手心挤了一大坨免洗洗手液开始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