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雌亭侯许负之名,窦婴怎会不知,当年她先后为高皇帝与薄太后相面,那可是无一不准,如今听袁盎如此说,细想之下,此却有可能……
窦婴问道:“今日袁丝与我言此事有何意哉?”。
“哈哈,只因我与詹事乃为至交,才会与詹事言明此事,我已与刘荣殿下约好明日至我府中”。
窦婴有些吃惊,起身便问:“朝臣与皇子私交乃为大忌,袁丝怎敢如此作为?”。
“无妨无妨,我又未要与皇子深交,只是邀其至家中座谈而已”。
窦婴见袁盎此意已决,便也不在多言……
此刻的刘荣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袁盎给惦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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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安正直三月,清晨之时,天竟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因今日无朝议,刘荣终于得以空闲,早起在殿前练剑。自从被老爹要求参与朝会,一大早便都要急急忙忙到宣室殿去......
练剑之时刘荣感觉手已经有些生疏了,待练剑完毕,王声连忙上前双手递上剑鞘。
王声问道:“殿下今日是否还要去廷尉署中”。
刘荣将剑插入剑鞘,说道:“不必,你去准备车驾,午后我要出行”。
“诺”,一行礼王声便去准备马车。
随后刘容步入殿中,便又开始读黄老之学之典籍,刘荣看的有些内容似是而非,感慨道:“看来要寻一黄老之门徒来与我讲解一番才好”。
黄老之学,与道家另一支庄子那虚无缥缈之流是有很大区别的,也讲究入世。主张以法治国,赏罚必信,循名责实,指出;是非有分,以法断之,虚静谨听,以法为符;。
如此到了午时,刘荣走出殿内,却见细雨已停,便命王声去传车驾来。
待车驾出了宫门,王声忙问道:“殿下,到何处去?”。
刘荣拉开眼帘,道:“至太宰袁盎府中”。
御者闻言,便立即驱车而去。
车驾行至袁盎府中之时,袁盎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
刘荣一下车驾,便见袁盎凑上前来,躬身行礼道:“臣袁盎见过殿下”。
刘荣忙一拱手回礼,道:“丝公乃是长者,不必如此拘礼”。
一番客套之后,袁盎才领着刘荣步入府中。
待两人相对跪坐,望着这位衣着朴素面色和蔼的老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忠厚长者,但其绝对是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老狐狸。
原来的历史中,吴楚七国一发叛乱,晁错便要趁此机会向天子刘启禀报袁盎妄言吴国,将其处死。
天子刘启要削吴国豫章郡的时候,听闻担任过吴国丞相的袁盎在长安城中,便将他召开询问,袁盎满口答道,吴王绝不会反叛。却不想不过半月吴楚便以清君侧之名起兵造反。
晁错怎会放过如此铲除政敌的机会,但此事竟然为袁盎事先得知,立即又入宫求见天子。
经过一番慷慨陈词的激情演说,天子刘启也不知是为其说动,还是另有他意,反将晁错腰斩于长安东市……………………
不知道袁盎到底何意,刘荣便只得开口问道:“不知丝公寻我来,不知有何要事?”。面对这种级别的老狐狸,刘荣自然是要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臣听闻朝廷近日陛下削胶西六县,又征收赵国之战马,以臣之见,大汉之祸不久亦”。
刘荣闻此,却只是言道:“哦?胶西王骄横妄为,天子惩处之自然是无可厚非。我却不知丝公所言之祸为何?”
袁盎却又说道:“殿下不知,我在吴国之时便知吴王刘濞早有不臣之心,他早早便私下串联各诸侯王,其豫章郡中所制之钱币半数尽皆被其赠于诸王以笼络之。
陛下如此削藩必会导致赵王胶西王与吴王亲近,到时诸侯王若与那心怀叵测的吴王苟合,这汉家之天下顷刻便要大祸临头”。
至此,刘荣哪儿里还看不出袁盎何意,这是要劝说自己一起反对晁错之削番,俨然是要将刘荣当枪使。
老爹天子刘启下决心削藩,那可是谋划了多时之事,且早已下定决心。若是去劝说老爹反对削藩,立时自己就要被老爹打入冷宫............
只见刘荣笑道:“哈哈哈,难道丝公以为,只凭那些个诸侯王便可撼动我大汉之江山社稷!!”。
又道:“丝公以为,吴王刘濞何许人也?”
“狂妄自大,刚愎自用”。
“那楚王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