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刘荣一人躺于床榻之上,思索良久,只想到一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至此,刘荣便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刘荣在王声的服侍下起床,王声边拿着衣物,边说道:“殿下,早膳已传至殿中,还请殿下用膳”。
刘荣返回宫中,自然也将王声召回,并命王声为其贴身侍从,王声当然大喜过望,刘荣身为皇长子,将来说不定便要登基称帝,那到时他王道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用完早膳之后,刘荣本想去寻老师,但又想到,如今身份已有不同,自己已然是皇子。
而老师也是升为郎中令,位列九卿,两人虽为师生,但皇子与当场众臣相交,定会给人留下口舌。
便未去寻找,便命王道持自己的符印至天禄阁中,取来些黄老学派之。
要知道汉初之时,高皇帝刘邦便确立了以黄老之学为指导,与民休息,休养生息,且其祖母与朝中众多大臣皆是黄老学说的拥护者,固此,刘荣趁此现在闲暇之机,便将其黄老之典藏,一一阅览。
黄老学派的代表尊崇黄帝和老子的思想,黄老学以道家思想为核心并且采纳了阴阳、儒、法、墨等学派的观点,黄老之术继承、发展了老子关于‘道”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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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宫中另一侧的未央宫宫中,正在进行朝议。丞相陶青进言道:“陛下,近日消息云中太守魏尚病亡,还请陛下再选任贤良至云中接任”。
天子刘启端坐殿中,道:“云中身处我大汉边地,魏尚在云中任太守近十年,为防御匈奴也是费尽心力,劳苦功高传朕召命,以关内侯之礼厚葬魏尚”。
众臣皆行礼道:“陛下圣明”。
“如今紧要之事,是任谁为云中新任太守,众卿以为谁可任之”。
闻此,众臣皆不答,云中太守虽也是两千石之高官,但云中紧邻匈奴,且匈奴数次侵犯皆是从云中入汉境。换句话说,云中太守是一个高危职业,随时要面临匈奴侵犯,还有可能阵亡,固此谁也不愿举荐。
内史晁错起身行礼,言道:“陛下,臣有一人选,便是南军校尉李广,他熟知云中之事,且治军严谨,乃是担任云中太守之不二人选”。
天子刘启一阵思索,道:“此人乃是当年孝皇帝到云中所提拔之人,且治军确有才略,更是熟知云中事物。
不日,朕便会下诏,命日为云中太守”。
众臣见这烫手的山芋终于有人接了,皆是山乎道:“陛下圣明”。
待朝议结束,晁错便又入宫,请见天子。
天子正在批阅奏章,而王仡凑前道:“陛下,内史晁大人求见”。
握着手中的毛笔,天子刘启抬头看了一眼王仡问道:“他可说有何事?”。
“回陛下,晁大人并未言明,只是说事关重大,要面见陛下”。
放下手中的毛笔,天子刘启道:“传”。
王仡前去传晁错时,一指一旁之谒者,命其将案之上之奏章尽皆收起。
晁错进入殿中,立于天子之前,行礼道:“陛下,臣之奏章此时是否批阅”。
“朕还未见到,王仡,将晁大人之奏章取来”。
王仡立即疾步前去寻找奏章,待接过王仡递过来之竹简,天子刘启观之后,则令王仡与众仆从、宫女,尽皆退至殿外。
天子道:“晁卿怎在此时向朕献此策?”。
晁错笑道:“陛下,此时正是行削藩之绝佳之时,陛下继位之初,朝局不稳,且匈奴于北方蠢蠢欲动,臣早已将此策写出,但并未向陛下进献。
而今则有所不同,这一年之中,陛下以雷霆手段现已将朝局握在自己手中,大汉诸郡尽皆对陛下心悦臣服,且匈奴现已元气大损失,此正是向陛下进献之时”。
天子刘启闻言并未开口,而是又拿起手中之奏折,细细观之。
道:“晁卿中所言: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其何意?”。
“陛下,此乃是从贾谊之《陈政事疏》中所得之心德,如今诸王对于朝廷已有不臣之心,然其不反之,便是因朝廷如今安定,而其起兵难以为胜。
若朝廷势弱,其必反之,固不如趁此时机一举消除此隐患”。
天子刘启起身,拔出一侧兰锜之上的配剑,望着剑刃之上的寒光,道:“此谈何容易?天下诸侯王何其之多,当如何处置”。
刘启身为天子,当然也想要削藩,弱化诸侯王之权,提高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