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都收拾好,时间已经不早。
“时间不早了,皇上去忙吧。”沈橙年心情平复了,推推庆佑帝让他走。
庆佑帝是个勤政的皇帝,每日里大半的时间都在勤勤恳恳的批折子,忙起来的时候,晚上回了永寿宫也会带着些没看完的折子回来。
“你一个人可以?”庆佑帝还有些不放心,他忘不了方才她惊惧的样子。
“没事啊,我刚才就是刚醒来有些吓到了。”沈橙年的脸上又挂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看起来心无阴霾。
庆佑帝却不放心,总觉得不能将她一个人留下。
“走吧,你和朕去太极宫。”庆佑帝想了想,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啊?”沈橙年一呆:“这好吗?”
要知道,太极宫不仅是庆佑帝的寝宫,也是他日常批折子的地方,后宫妃嫔无召不得过去,即使是让宫女送汤送饭也不行。
满宫里只有高美人私自去过一次,但她可是庆佑帝的亲表妹,庆佑帝又对她有愧,一向纵容她,即使如此,也不过在太极宫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送出去了
“没什么不好的,这就走吧。”
庆佑帝说着,拉着沈橙年就出了房门。
外间,江白树正候在一旁,见两人出来了,连忙行礼:“微臣惊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即使沈橙年已经梳洗过,但她皮肤白,眼睛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江白树想到刚才殿内女子的哭声,愧疚的道歉。
“江太医不必道歉,是本宫胆子小,一时失态了。”
这段时间以来,江白树来给她针灸的时候,为了缓解她的害怕,还会给她讲些养颜的小妙招,或是从前外出游历的趣事。
沈橙年也很喜欢这个有趣的小老头,当然不忍心将自己被吓哭的事怪在他身上。
“娘娘没事就好。”江白树心知沈橙年未必是胆小,但也不准备追根究底,只暗下决定今日给沈橙年的汤药里要加些安神静气的药材,就安静的退下了。
“烟照,皇上要带本宫去太极宫,你收拾些东西,和本宫一起去吧。”
太极宫里都是庆佑帝用的东西,沈橙年要在那里待个一天半天的,还是要收拾些得用的东西才好。
众人闻言,都震惊了一瞬,但见帝妃二人都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
当下,烟照就高兴的应了声,转身就去准备了。
其他的宫人也一脸振奋的去忙自己的事了,能让皇上亲自将人带去太极宫,是这宫里从未有过的待遇,由此可见自家娘娘的得宠,他们一定要更用心的办差,可不能被赶出永寿宫去!
吩咐了烟照,沈橙年和庆佑帝坐着御辇去了太极宫,等烟照收拾好东西,自己过去就好。
从永寿宫出来,拐个弯过个隆福门就能到太极宫,路程近的很,全程不到两刻钟,怪不得永寿宫历来就是宠妃居所,这近水楼台,月亮不就唾手可得吗!
太极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座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两人前后脚走进太极宫,两侧的太监宫女都上来请安。
“参见皇上,参见贤妃娘娘。”
“嗯,让人备膳。”庆佑帝每日上朝前会用些早膳,但为了保持头脑清醒,不会用的太多,等下朝回到太极宫,还会再用一顿。
何况今日沈橙年也来了,她早上起来到现在也还未用膳呢,方才又哭又闹的,想来也饿了。
宫人们答应一声,都留在了殿外。
庆佑帝不是一个喜欢铺张浪费的皇帝,膳房准备的刚好够他一人用,现在多了个沈橙年,还要再加几个菜。
沈橙年跟着进了太极宫,好奇的打量着里面。
太极宫的正间中央是一方形地平台,台上设有一金漆雕龙宝座,后有金漆雕龙屏风,宝座前设有甪端、仙鹤和香筒,地平台前有四个烧檀香用的铜胎掐丝珐琅香炉。
东西架几案上陈放着天仪器、彝器等物。地平台前后置有四个高大紫檀雕龙座镜,雕仁精细,构图生动。殿内还有放玉牒、实录的大龙柜,殿内正中高悬“正大光明”匾额。
正间与东西次间相通,东西两梢间为暖阁。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显得室内十分开阔。
庆佑帝平日里批阅奏折都是在东暖阁,正间只有在臣子前来奏对时才会使用,西暖阁则是庆佑帝起居睡觉的地方。
整个太极宫都以金砖铺地,廊柱上都雕刻金龙,尽显帝王风范。
庆佑帝一直等沈橙年认真观看完整个正殿,才带着人进了西暖阁,不多时,一个面容白净的嬷嬷就带着几个宫女端了菜上来。
“给皇上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要来,膳房准备不周,还请娘娘担待。”
白净嬷嬷语带笑意的示意宫女们将菜呈上来,沈橙年一看,好嘛,一道道不是需要挑刺的鱼肉,就是不好啃的骨头。
沈橙年抬头:“本宫从前得罪过你?”
白净嬷嬷似是没有想到沈橙年会如此说,面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