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富林雷打不动,每天中午,回家吃午饭。梅沐雪参加春季时装秀观摩不在家,巩富林并不知道,看见巩富林找梅沐雪的样子,
“雪儿走,没告诉你吗?!”
凌香奶奶一面摆菜,一面问巩富林,巩富林看着扬着小脸,一脸疑问的巩梅依;
“对我说了,我以为还要等几天呢。”
“提前两天去,想去买件衣服,拿着买衣服的发票,不用买门票。”
“知道了,奶奶!”
“沐雪的徒弟,什么时候来?”
“沐雪不在,这两天,她跟着我学习做活,下午过来!”
吃完饭,巩富林没有走,他进入了梅沐雪的卧室,干净的浅紫色兰花棉布床单,被子枕头叠的非常整齐,这套床上用品是他没有见过的花色,床上放了一个枕头,床边放了一个小床。
巩富林没有午睡,坐在床边上抽烟,他在思考着,梅沐雪是不是知道了他和顾倩倩的事情,梅沐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好像不太正常,应该感觉到了什么吧?
但是,他每日中午回来吃饭,悔沐雪都会做他喜欢吃的菜,并且餐桌上喜笑颜开的也和自己交谈,并无异样,巩富林中午并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那里,想这十几年来梅沐雪的温柔相待,聪慧相助,无条件的信任。
他的内心不由得愧疚起来,是梅沐雪的深情和善良惯的他肆意妄为进而胡作非为。摸着那美丽的床被,想每个夜晚都是梅沐雪独自一人睡觉,决定梅沐雪回来好好和她谈一谈 ,让她的小徒弟去奶奶那屋里住,自己依然回来住。
十几年了,梅沐雪除了没给他生儿子,其它一切都做得很好,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以她的聪慧和悟性,给巩富林事业上帮助,无私付出却从不计回报,单纯善良不狡诈,还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优雅和美丽。
巩富林想如果不是顾倩倩多事给梅沐雪发了,那些无聊泄愤的微信;梅沐雪还在用她那一腔深情继续惯着他胡作非为,怕真的失去梅沐雪,巩富林迁就着顾倩倩,怕顾倩倩给梅沐雪讲明他们的关系,巩富林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目前的状况,巩富林就这样坐着,抽着烟,回忆着几十年的甜蜜生活,一直以来梅沐雪以他大,凌香奶奶以他为尊,甚至巩梅依自己的乘小的女儿什么事都以“老爸!”为先,好想回到从前。
这时他听见女儿依依的屋里有了动静,
“依依,今天爸爸送你。”
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好的,太姥,我跟爸爸走了。”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站在花园里:
“好的,注意安全,放学别拐弯啊!”
“知道啦。”
老人嘟囔着进屋。
“爸爸送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午夜,梅沐雪回到了家,奶奶听见了动静就披着衣服出来; "这么晚了,还开车往回赶,在省城住一宿,不能明天早上回。”
"不是我自己,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回来的。奶奶,依依爸爸中午没有走?”
“是。”
“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点吧。”
“奶奶,我不饿,晚上吃的自助餐,现在还撑着呢,你睡吧。”
老太太提了壶热水。
“喝水,你自己倒吧。”
梅沐雪把给奶奶买的桂花糕递给老太太,并把东西一一拿出来,老太太看见一个旧的木盒子没,梅沐雪看着老太太,望着木盒子,把打开盒子;
“买衣服时,头发需要盘起来才和衣服相配。一个朋友给的,我请人家吃了一顿饭。”
老太太看着木盒里发着深绿光泽的发簪,拿起来仔细的看着
“雪儿,真的一顿饭就给你了?”
“是啊,一个发簪而已。”
“雪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发簪,整块玉雕成的,菠菜绿的玉很少的,看着像镶嵌的金子应该是件老物件。”
“一个盘头的发簪,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觉还是真的很漂亮,我也很喜欢它,买了套衣服,来配它。”
“你把它放好啊!”
梅沐雪拉着奶奶的手坐在床边,靠在奶奶的臂膀上,
“奶奶,我可想你了。”
"这傻丫头,这回怎么了?走了两天,就想我,往常十天八天也没见你说想我。”
“我就想你,这老太婆,真牛,想都不让想。”
凌香老太太伸手拍了一下梅沐雪的头,
“别贫嘴了,睡吧,开了一路车,明天你睡到自然醒,什么都不用管,哦?!”
奶奶走后,梅沐雪拿着发簪,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小心地把发簪放在木盒里,把木盒放到大衣柜的抽斗里。
然后把床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