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突然,这日,崔忠敏找许臻,“近几天,每次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影闪现。于是,我让小邓子悄悄躲在远处,查看谁人跟随。
发现,竟是两名穿蓝色中山装的男青年。”
“莫非军统特务?”
“是的。这两个中山装男子曾经去过西夏路军统情报处的办公楼院。”
崔忠敏非常肯定地点头。
许臻想不出缘由,“特务为什么会跟踪监视你?”
“谁说不是呢。”
崔忠敏甚觉不可思议,“无缘无故,特务跟踪我干啥?总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吧。”
许臻皱眉,“不管什么原因,被特务缠上,不是好兆头。”
崔忠敏低声念叨:“会不会有人泄露了我们处置日本人的秘密?”
“不会吧?”
许臻流露着不置可否的脸色。
几年来,车行里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言明不准外泄,大家都严守秘密,未曾发生一次泄密事件,兄弟们值得信任,究竟谁人泄密呢?
崔忠敏的脸色很凝重,“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无大错。”
许臻想了想,点点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一旦外泄,后果难以预测。
虽说,杀两个为非作歹的小鬼子,合乎民意。怕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借此事敲诈勒索,甚至借题发挥。”
“当真有人泄了密,该如何是好?”
崔忠敏觉得背后一阵凉气。
“静观其变,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现,一如既往地上下班。目前看,特务只是跟踪盯梢,说明,他们并没有抓住什么把柄。心中无事,不怕鬼叫门。”
许臻从容应对。
“好吧。”
崔忠敏点了点头,缓了缓心头的压力和紧张感。
此时际,远在西夏路军统情报处办公大楼二楼处长室内,信息科胡占军科长正向处长邢凯汇报情况。
“处座,据恒源车行的车夫范大明透露,前些日子,掌柜崔学敏发放了一笔奖金,全体员工人人有份,少则200法币,多者数千。名其曰,破案有功。”
邢凯极感兴趣地问:“破什么案子,发这么多奖金?”
胡占军回答:“有一次,在酒桌上,范大明说漏了嘴。孙有光有心追问,范大明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邢凯一脸不悦,“你不是说过,已经把范大明发展成了线人吗?”
胡占军苦笑,“线人是线人,但范大明这个脾气倔,就是个一根筋。不想说的事,花再多的钱,也没用。
再说,孙有光怕把事情弄僵了,不好收场。所以,就没有动用其他手段。”
邢凯大为不满地训斥:“蠢货,废物,身为堂堂的军统训练出来的特工,对付一个黄包车夫,岂不是小菜一碟?
什么封官许愿,色相金钱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威逼利诱的法子嗨了去了。
即便是不能一招制胜,多用两招,一个手无寸铁的车夫,不老老实实地交代都难。”
“是!处座训斥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