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面的门墙皆为木制,被打得稀烂,屋外的打斗场面清晰地映入眼帘。
慕容笙三人品菜饮酒,静观这难得的悍斗场面,不时指点评论一二。
“老夫在扶天山就曾听人谈论起一字正清派,据说是什么江湖第一大派,今日得见,果然厉害,一百多人打不过人家两个人!”范正大讽刺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二位可是摩天教的左右护法,皆是世间罕有的一品绝顶高手,非一般宵小之辈所能比拟。”彭园画说。
“小丫头这话什么意思,人家堂堂一字正清派分舵主,统领千万人,怎么能是宵小之辈。”范正大假装不满道。
“那咱们打个赌,看到底是一字正清派的舵主厉害,还是摩天教的护法技高一筹!”
“这个我同意,咱们就以身上的所有银两作为赌注。”范正大急喊道:“我赌摩天教赢。”
离开高山镇时,高山恶赠了一盘银子,慕容笙脸皮薄,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范正大和彭园画瓜分了。二人分赃不均,始终认为对方拿得多,为此明争暗斗,吵了一路。
“你这人怎么耍赖,你不是支持两位舵主的吗?哼!”彭园画不满道。
傻子都看得出来,陈秋雁和申六斤虽然也是一流高手的,与郭碧树和秦弋华却相去甚远,若非有一字正清派百十号人撑场面,早就败北了。
纵观整体形势,一字正清派要稍稍逊于摩天教两护法。
雨一直下,初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逐渐变成了滂沱大雨,悍斗场面更具观赏性。
秦弋华和郭碧树飞剑凌空,在人群中纵跃疾奔,身手敏捷,极是了得。
申六斤和陈秋雁与之相比,实在不及,简直不在一个档次。
僵持良久,一字正清派的教众喽啰死伤着实不少。
大雨滂沱,泥泞的路面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趁着他们打得难分难离,咱们待会悄悄溜走。”慕容笙悄声说。
“急什么,没看出来我就要赢了吗!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想帮这丫头耍赖,想赖我银子。”范正大不满道。
“去去去,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凭什么说你一定就赢了。”彭园画反驳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一字正清派教众甚多,别惹出什么事端……”
慕容笙还没说完,彭园画便打断道:“笙哥哥,咱们现在走肯定会被追缉,倒不如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来个一锅端,断了他们的念想岂不更好。”
“丫头说的有道理,天黑了,又下着雨,咱们上哪儿去!老夫平生惯喜秋风扫落叶,今日可得大显身手,不负我剑仙之名。”范正大洋洋自得。
“你什么时候又成剑仙了?吹牛皮!”彭园画不屑道。
“我想好了,咱们三剑客不得各有名号吗,我叫剑仙,你叫剑神,他叫剑圣。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范正大说。
“去去去,就你的武功最差,怎么反倒排在我和笙哥哥前面了……”
“什么,你敢说我武功差,老夫在扶天山数十年,可从未遇到过对手,你要不服咱两比比。”
二人为此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范正大给了彭园画几锭大银子,才将此事平息。
彭园画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名号,至于慕容笙有伤在身,虚名多了反倒压身,让范正大做三剑客之首又如何,不过做出头鸟罢了!
慕容笙也不管二人斗嘴,细细观察秦弋华、郭碧树等人的剑术,万一待会真要动起手来,好有个准备。
“丫头,准备好银两,一字正清派已经死了二十多人了,落败只是迟早的事。哎呦呦,郭碧树这一剑不错,力道稳准狠……”范正大呲着牙,咧着嘴,做出极其夸张的表情。
“申舵主,小心他的回身一剑,他要刺你后背。”彭园画提醒道。
当时郭碧树凌空飞起,刷刷刷三剑退了十数人,忽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使出神鬼难测的回身一剑。申六斤听到提醒及早预防,飞身向前,才躲开一击。
“陈舵主小心,秦弋华剑招是虚,实则想要出掌打你胸前紫宫穴。”彭园画又提醒道。
当时秦弋华剑招攻势凌厉,用尽了全力,占尽了上风,若要出掌,不但难度增大,似乎更没必要,极不符合常理。
陈秋雁仓促接招,本就没了主意,于是听从指点,一剑过招,另一剑护住胸前紫宫穴。
喀嚓!
秦弋华果然出掌,强劲的掌风将陈秋雁的剑击断为两截。
“多谢!”
陈秋雁暗暗心惊,若非听从彭园画的指点,这一掌要打在身上,非要断几根肋骨不可。惊慌之余,不忘向彭园画道声谢。转而又想,我向她道什么谢,她可是我的猎物。
“你这娃娃,公平决斗怎么能提醒呢?”范正大不满道。
“赌注无小事,为了银子,我当然得上心喽。你也可以提醒啊,就怕你看不懂陈舵主的剑法和申舵主的鞭法。”彭园画挑衅道。
“小姑娘,你到底是谁,居然能看穿我们的剑法。”秦弋华说。
“莫说是你们这点微末剑法,即便是你们教主夜枭的摩天掌、十恶通典,我也懂得。”
彭园画此言不虚,他父亲彭若来贵为北方狼族的军师,收藏武功典籍甚多,遍及天下间各门各派,她自幼在堆里长大,才能得这些。
“小小年纪,大言不惭,让我来教训教训你!”秦弋华飞身跃起,就要冲进客栈。
“我不光精通各门各派的剑法武功,还知道《龙泉百炼诀》的所在。”
彭园画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停止了打斗,秦弋华也怔住了,现场死寂一般,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