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仙救命之恩!”慕容笙当即行了一跪拜大礼。
“笙儿,咱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快起来吧!”黄侗鎏飘然而下,扶起了慕容笙,手搭在他身上的一刻,感受到了他的脉相,止不住露出惊叹的神情,“经脉尽断,能站起来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你还练就了万人敌,真是不可思议!只不过你这脉相有些错乱,体内的真气互相冲突,难怪刚才跟雍正岚打斗的时候力道不济。不对,你体内有佛家的内功,你是不是修习了达摩留下的经?”
“是,也不全是。”此事说来话长,慕容笙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别管是不是,咱们坐下慢慢谈,一别十年,我我还真有些想念你呢!这几日我正估摸着回苏木山瞧瞧你,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你。”
黄侗鎏哈哈大笑,拽着慕容笙进了客栈。
二人分坐一张桌前。
小二乐呵呵地迎了过来,“公子神功盖世,一字正清派掌门都不是您的对手。”他又对着黄侗鎏呵呵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大仙也很厉害!”
“别废话了,好酒好菜抓紧上。”黄侗鎏斥道。
小二应了声是,大声吆喝着,一溜烟进了后厨。
“笙儿,快说说,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黄侗鎏急切地问。
“我本来是想练功自杀的,没想到练成了大仙您父亲写在佛教十三经上的《十二经流疏》,加上黄大仙您给我的黄鹊血,彻底治愈了我的伤患。”
“等等,你说我父亲写的《十二经流疏》,我怎么不知道?”黄侗鎏大吃一惊,忽然叹一口气,“我都没翻看过经,怎么会知道。我身为道门正统,佛门的经当然不能看。你继续说。”
“练成《十二经流疏》后,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痊愈,便又修习了默记在脑中的《九龙九象神功》,却不想二者都是极其厉害的武功,佛道两家内功不相容,便成了现在这副情形。”慕容笙神色黯然,“起初我还能跟黄鹊道人对掌,渐渐地内功越来越差,现在根本提不起力道,怕是死期不远了。”
“慢着,你说你跟我二师兄仲凤清对过掌?”黄侗鎏这一惊非同小可。
苏木山三道人之中,尤其仲凤清武功最为厉害,出神入化,堪为天人。若说这世上还有因武功高强被黄侗鎏佩服的人,仲凤清绝对是第一位,徐百川都要排在其次。
“对啊,仲凤清杀死了给我供血的黄鹊,还出言不逊,我气不过,跟他对了一掌,不过那一掌也将大仙你的洞府给震塌了,恐怕你以后回去要另觅安身之地了。”慕容笙歉疚地说。
“无妨,无妨!”
黄侗鎏沉浸在仲凤清被击败的一刹那,好久才回过神来。在此之前,他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能跟二师兄仲凤清对掌,即便是飞升徐百川,没了龙泉剑在手,也未必是仲凤清的对手。
良久,他才又惊叹道:“没想到佛门武功如此厉害!难怪当年道门三圣合力才能将达摩驱逐。”
“佛本是道,武宗同源,不应分胜负。”
“有道理,不曾想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觉悟,可见慧根之深呐。”
“将死之人,还谈什么慧根。”慕容笙神色落寞。
这时,酒菜上桌。
黄侗鎏呷一口酒,呵呵一笑,“未必,只要你一日不死,便有活命之法,老夫这里便有一良方。”
“哦?愿闻其详。”慕容笙一脸期待神情。
“你可听说过星罗棋布?”
“当然听过,慕容氏至尊先祖曾创下此神功,一人可抵百万军,为大渊王朝的创建立下汗马功劳,后获封世袭龙城飞将,总督西胜府,镇守边陲。三百年来,西蛮诸国惧而不敢侵犯,即便是慕容宸将军死后,西胜无一兵一卒,却依然是大渊最稳固的地方。”
慕容笙侃侃道来,心中不自禁地一股自豪之情,跟以前的崇敬之情大为不同。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谷伯麟想方设法地瞒你,想让你过完平凡的一生,终究是没能如愿。”
谷伯麟和凤鸣的口径截然相反,本来慕容笙对自己的身世还存在些许疑问,经黄大仙这么一说,他算是彻底了然了。
黄大仙又道:“你也不能怪谷伯麟,这都是你父亲慕容宸的意思。”
“当然不会,师傅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他。其实我早已想到他有难言之隐,也早就不怪他了,但他就是躲着不肯见我。”慕容笙又说:“大仙,我想求您一件事,可否?”
“你想问谷伯麟现在何处吧?缘去缘来终会见,不用着急,没准谷伯麟暂时还不想见你呢,何故为难他。你既知自己的身世,肯定想着报仇,此事也务必要缓一缓。你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再见谷伯麟,再为父报仇,重振龙城飞将慕容氏之威风!”
“重振慕容氏威风?”慕容笙幡然醒悟,恳切道:“大仙教训的极是,怪我莽撞!刚才您说到了星罗棋布,莫不是跟我的生死有关系?”
“星罗棋布的运用法门是元神复刻,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无穷无尽,千人千面总相似,万身万法无不同。元神复刻的同时,原身的内功也会平均分解。你若习得星罗棋布,施展之时,体内真气冲突自然化解,而且佛道两股真气相碰撞施展出来的星罗棋布威力必定更甚。”
“若果真有此奇效,星罗棋布便是天生为我量身定做的,但我又如何能得到它?父亲一死,这世上便没有会此神功之人了。”
“你父亲给你的遗物是一个笙,你自幼带在身边,秘密便藏在里边。”
“笙?”
慕容笙暗暗叫苦,笙哪里在我身上,已经送给雒阳了,后来又被徐漠烟抢走了,这可怎么取得回。这时候去找徐漠烟要,她误以为我要带她远走高飞岂不是更惨!
“该说的都告诉你了,剩下就靠你自己了。”
黄侗鎏大吃大喝起来,吃相有点不近人情,与这大仙的名头实不相符。
“大仙,我还有一事相问,恳请告知。我母亲是谁,现今是生是死?人在何处?”
“你母亲尚在人世,等你练成星罗棋布,自然便能见到她了。”
当年黄侗鎏与谷伯麟对弈之时,已对慕容笙的身世了如指掌,所以不用跟他对弈,便已知晓一切。
慕容笙知道黄侗鎏不说自有其道理,便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