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沉缓缓抬眸，然后礼貌的颔首，“陶医生。”
陶昕然低头一笑，“不在医院，宴沉你叫我昕然就好。”
周宴沉没说话，目光依旧盯着台上的人。
陶昕然没话找话，“还真是巧，没想到你也喜欢听音乐会。”
周宴沉眉梢微挑，“也？”
陶昕然腼腆一笑，“对，我自小就喜欢音乐，大大小小的音乐会只要是有时间，都会来听。”
“是吗？”他勾唇一笑，“那不巧，我不喜欢音乐会。”
陶昕然：“？？”
周宴沉：“我只是喜欢这个音乐会上的人。”
说完，他下巴指了指台上的黎尤笙，“我喜欢那位首席，就是冲她来的。”
陶昕然有些尴尬，扯了扯唇，“看不出来你还追星。”
她很自然地把周宴沉嘴里的喜欢理解成对偶像的敬佩。
当然，这不过是她不想承认。
自欺欺人。
可周宴沉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淡声说，“错，就是喜欢，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抬起冷眸看她，“陶医生可懂？”
语气暗含着警告。
陶昕然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昏暗的环境里，脸色有些微微泛白。
周宴沉收回视线，落在台上，“我还在听音乐，麻烦陶医生回到自己座位。”
驱赶的意味很明显了。
这次陶昕然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离开，却不是回自己座位，而是出了场馆。
台上换了曲子，音乐会还在继续，陶昕然却没有一开始来的喜悦，满心躁动和愤怒，她咬着牙，将走廊放的宣传广告一把撕下来，狠狠地从黎尤笙脸上踩过去。
裙角擦过脚踝，正要翩然离去，被一道清丽的女声喊住了，“穿白裙子的那个，站住！”
刚巧，陶昕然就穿的是白裙子。
她回头看去，便看到一个一脸不善的女人从洗手间的方向走来，冷冷的盯着她，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海报，“捡起来。”
陶昕然恼火，“你有病吧！”
“是啊，你好，我的病友。”
陶昕然：“......”
单昭昭一身又酷又帅的朋克风打扮，再配上脸上不悦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好惹，她缓缓走过来，“随意破坏公物就是你的素质？还是说，你从精神病院来的？”
陶昕然气得脸红，“你怎么骂人！”
“不是你先骂的？”
“你——”
单昭昭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目光扫了眼地上的海报，再次说道，“听不懂？捡起来。”
陶昕然很不服气，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不捡也行，警察叔叔就在外面，让他们来评评理。”
陶昕然吃瘪，到底是有顾虑，弯腰捡起那张海报。
“擦干净。”
单昭昭指的是黎尤笙脸上的脚印。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被人踩上了脚印，真的很碍眼。
要不是这里不能惹事，绝对锤爆这个女人的硅胶脸。
陶昕然咬牙，“你别欺人太甚。”
“那就让警察叔叔过来说，我是不是欺人太甚。”
陶昕然气结，却又无可奈何，从包里拿出湿巾，咬着牙将海报上的脚印擦掉。
见她一脸不服气，单昭昭勾了勾唇，“擦干净了，可别留下什么物证。”
陶昕然：“......”
本来还想随便糊弄一下的陶昕然，只能忍气吞声，一点点擦干净。
见还算干净，单昭昭抽走海报，摆了摆手，“做人呢，还是要有素质，不然跟个野人似的被抓去教训，可就丢人丢大了，你说呢，这位有素质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