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一抹阳光从窗外照来。
我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明澈。
可当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后,仍旧止不住一阵后怕。
我起身到床前,胡老道还沉睡着,不时便会拌一拌嘴。
见胡老道那酣睡模样,我微微笑了笑,接着便准备去给胡老道打些水回来。
我弯下腰,想从病床下将脸盆拿出。
还不待我伸手,我整个人突地便是僵住。
只见,那脸盆的旁边,一个玻璃瓶正安静停置着。
它是那么的空彻透明,可我的身体,在这一刻就如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我咽了咽口水,一想起昨晚的那个玻璃瓶,整个人都如同坠入了冰窖。
迟定半响,我迅速将脸给盆给拿出来,心想着医院这么大,瓶瓶罐罐的很多,谁说床下的这个玻璃瓶就是我昨晚看到的哪个呢?
脸盆到手后,我倏地站起身来。
可就在这一刻,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我的精神本就高度集中,这开门声传来,顿时把我吓了个高跳。
转身一看,只见隔床的患者此时正站在门前,一脸错愕地望着我。
我长出了口气,歉意地同那患者笑了笑。
这患者,是个中年男子,适才也被我的反常举止给惊了个不轻。
见我对着他笑,男子回之一笑,道:“小伙子,这大清早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说着,男子也不理顾我,端着脸盆径直走到了自己的病床前。
我憨憨地挠了挠头,也没说什么,总不可能告诉男子,这都是我疑神疑鬼的缘故吧?
这时,胡老道也从沉睡中醒来。
他眯了眯眼,冲着我喝道:“小四,快去给我打点水来,水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
闻言,我鄙夷地瞪了胡老道一眼。
这家伙,还真拿我当个佣人在使唤了,使唤也就罢了,要求还这么多?
说完这话后,胡老道便与那男子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我见不得胡老道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气郁地端着脸盆朝着洗漱台走去。
接好水以后,我便准备回返。
这时,身旁突然走来两个同样要接水的人。
“你听说了没,那个疯教授昨晚死了。”
“听说了,现在整个医院都在说这档子事呢!”
“你说奇怪不奇怪,那疯教授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输液瓶!”
“.......”
两人也没注意我,只自顾地聊着。
“疯教授?”
“玻璃瓶?”
听得这话,我倏地愣住,端在手里的脸盆都险些脱落。
这一刻,我想起了百合与我提
及过的孙教授,想起了昨晚那个在走廊中诡异翻滚的玻璃瓶,还想起了那一道开门声...
越是想着,我的心便越发不安起来。
稍稍停顿一下,我连连离去,脚下的步子都若有些紊乱。
刚走没几步,迎面突有一道身影堵住我的去路。
我一个急停,脸盆里的水顺势泼洒了出来。
“小四?”
百合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见身前之人是百合,也是滞愣了好半响,再一想起适才那两人的话语,便也明白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百合望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