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阵内。
池奎被明动一脚踹入地下三分,意运周天发现经脉刺痛,心想:再运意魂,可能会经脉爆裂而亡,只能先行退去。而方翻身,又见明动如猎鹰扑来,登时心凉了半截。
正绞尽脑汁思索退去之际。
风来,土起,木临,水落。
他莫名消失在原地,在出现时,见一位红袍男子站与他身前。他稍事一想,便明其间关系,对红袍男子抱拳道:“多谢池枯星主。”
那红袍男子正是与池奎之前说话的男子,他亦是玄武星宿的星主;“你先疗伤。”说着看向明动:“你便是那修了神行地新晋大将,明动?”
同样莫名其妙地还有明动,他只感元气忽然一动,池奎便从眼前消失,击空的他听得有人叫他地名字,才收手循声望去,当看得红袍男子身后打坐地池奎时,心下了然。顿了顿:“你是?”
“池枯。”红袍男子声如沉石。
明动方见红袍男子时,只当他是星宿之人,不过却未见其衣衫上纹着任何东西,不由奇怪。此时,听得红袍男子自己说来,惊诧地细量红袍男子,双腿不自觉弯曲,整个身躯呈攻击之态。饶是之前听池兰宇提及池枯已做好心理准备,此番仅是一手,还是低估了池枯。
而能偷袭成功池奎,全赖林贝贝吸引,实际上明动并未做什么,只是一路无阻拦前行。而池枯之所以阻拦,应是池兰宇暗中出手。
这时,林贝贝早已把铁枪收回,她眉头紧皱的看向池枯:“地下那两人?”
池枯目露惊奇,却一闪而逝:“竟还有林姑娘看不出来的东西。”顿了顿:“那两人被池兰宇杀了。”
闻言,林贝贝心一沉,不过此话从对手口中说出,她也未尽信。想了想,说道:“正好,他们死了,我们也没奉陪的必要,明兄,走。”说完转身欲要离开。
而明动不明所以,不过他深谙眼下不宜再拖延,距离卯时没有多久了,况且就凭方才那一手,斗起来不一定是池枯对手。不过他深谙池枯不会轻易放他们走,虽不明白林贝贝作何打算,还是丝毫不犹跟着转身。
“林姑娘,你以为这符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池枯眯眼冷笑。
明动亦眯起了眼睛,思索这话何意。是池枯没把池兰宇放在眼里,还是池兰宇压根就没动手,乃池枯故意放他进来的,想着目露询问。
林贝贝虽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但清楚以明动的手段不可能出现在此,这符阵极强,她至今也未想到破解之法,她与明动有同样的想法,跟着说其所想。
明动再次惊诧,稍事一想:“我觉得前者的可能较大。他想把我们一网打尽。”顿了顿:“林姑娘,你方才说的地下两人?”
林贝贝道:“沙万和牛南大将。明兄,你对方才池枯说两人被池兰宇杀了,怎么看?”话毕,她猛然一手推开明动,一手持枪竖劈。
“轰。”
饶是明动被推开时,就明了池枯动手了,也已作防御之势,却仍被推回三步,并且如感掉进火堆,灼热难耐。
只一击后,池枯再未出手:“林姑娘,我再说一次,这符阵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要离去,得用奇门符阵破之。”说着飘至池奎身侧:“林姑娘,你若能出去,池某定不会出手干涉你做任何事。”顿了顿:“话已说透,能不能出去就看你林姑娘的本事了。”说完,便携着池奎消失在原地。
“明兄,你怎么看?”林贝贝若有所思。
明动以为她是问沙万两人的事儿,不假思索道:“十分假。我能来诗音山,全赖池兄。他既然帮了我,也不会杀沙万和牛南大将。虽回了池家,他不会着急着立投名状,至少眼下如此。”说完送了口气,难怪一路过来没看到牛南和沙万,原来藏在地下。而又有池兰宇干涉,这两人应该潜走了。
林贝贝微微点头后,又问到:“对于池枯说奇门破符阵这事儿,你又怎么看?”她的确擅与分析功法,却不擅人心,故拿捏不准池枯的话是真是假。
明动也不擅此道,极力思索间,他突然想起池娄曾在西叶城说过,池枯拿到了他想拿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说道:“林姑娘,你说他会不会是想要你的奇门功法。”顿了顿:“明着说,你肯定不会告知于他。她让你用奇门符阵破解此符阵,会不会是想暗中偷学。我之前听说,他从西叶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说着越发笃定池枯乃这个心思:“你想,单凭方才那一手,他的实力应凌驾于我们之上,却不杀了你我,肯定不是想与我们兜圈子。我看他也不像这般无聊的人。”
林贝贝闻言,心下一动:“明兄,你确定?”
明动犹豫了片刻,摇摇头;“不敢肯定。不过你可以从他的功法分析,推测奇门符阵与他功法是相生关系还是相克关系,若是相生关系,这边说的通。而且他是天符师,想得到奇门符阵,也在情理之中。”顿了顿:“就算他真与我们兜圈子,林姑娘你也可以尝试以奇门符阵破解此阵。对了,林姑娘你与他交过手吗?还有这符阵真如他所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出去?”
林贝贝茅塞顿开,捋了捋思绪后道:“此阵的确如他所言,很难破。并非他画的符有多复杂,而是他不仅乃天符师,亦是神傀。”再想了想,续道:“所有复杂的符阵,其核心无外乎是阵基。因他又是神傀,他把阵基”说着从身边连根拔起一株草:“藏在这万千的花草中和无尽的砂砾中。若一个一个寻,不知得找到何年何月。”
此时,明动心翻巨浪,见林贝贝说完,脱口道:“我记得神傀与天符师不管是修炼方式,还是对元气使用的手段均大相径庭,他怎可能同是神傀与天符师。”
不过明动转念想到自己乃意体双休,这也不符常理。很快镇定下来,续问道:“若他同时为神傀与天符师,那他如何使用元气?”
“与他交手的时间太短,推测不出来。”林贝贝摇摇头:“不过听你方才那么一说,奇门符阵似乎真能破了此阵。”顿了顿:“深奥的奇门符阵我不会,但我懂奇门最基本的东西。或许可用一手大浪淘沙。”
明动双目一亮,着实他对符阵的理解太浅,只能竖耳倾听。
“试想一下,他既然已布下符阵,还会以符阵内万物化傀身吗?”说着林贝贝已提枪画符:“肯定不会。如此不仅浪费意魂,还多次一举。那万物中有元气的便剩阵基。既然这样,我把万物纳入奇门符阵内。没元气的万物自不会动,而那有元气的阵基,定会摆脱奇门符阵,届时便可知阵基与阵心身藏何处。”顿了顿:“能从生门出来的万物肯定乃阵基。”
明动想了想,皱眉道:“我听说,在别人符阵内布下的符阵,并不能长存于多久,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奇门与八卦这两个符阵一旦布下无需修者再操心,他们会自行运转,其间的。。。。。。。”此时林贝贝已画下一道符。
明动赶紧摆摆手:“林姑娘,这玄妙的奥理我听不懂哩。”
林贝贝笑了笑:“简而言之,奇门符阵在池枯的符阵内,不仅能长存,威力也不会大打折扣。唯一要担忧的便是时间,我对奇门的学艺不精,不像左平莫,能以强力的攻势逼迫阵基现身。若它们故意躲藏,便无可奈何,只能慢慢耗。”说着再起一道符。
明动曾经与左平莫交过手,当时后者布奇门符阵时,因要考虑到被人识破,左平莫把画符的手式藏于枪式中,并不如像林贝贝此时直观。
这也是奇门符阵唯一诟病的地方,过于复杂,以致于布阵不仅得耗费大量时间,还得藏藏掖掖。
明动暗暗称奇之余,说道:“池枯既然要窥奇门的玄奥,肯定会在奇门符阵内与你切磋一番。”
林贝贝心想也是,便专心画起符阵来。而明动则在一旁细心观察。
在符阵内,明动与林贝贝的对话自是落在了池枯耳中。池枯暗暗称赞林贝贝之余,也不由对明动多看几分。
恰时,池奎已恢复伤势,行至池枯身旁。
池枯侧了侧眼:“你要去找那姓明的小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