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小烛将绳子抛上房梁打上活结儿,一脚踏上凳子,发现绳子短了,脖子套不进去。她使使力再上一层,爬上桌子。
往下一看,离地面还挺高,心里不由打鼓:待会儿绳子一松,她掉下去不会摔出好歹吧?
毕竟人生头一遭,不论之前设想的如何周密,临到眼前,还是阵阵惶恐心头发怵。
小烛深吸几口气,告诫自己别紧张。
就在这时,院外有人经过。
她瞅准时机,迅速使出扫堂腿,将脚下一盘子茶壶茶杯全部踢飞。
哗啦啦,瓷器碎了一地。
“什么声音?”外头的人问。
成功了!
小烛满心欢喜,一下把脖子伸进绳套,踢倒桌子。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探入两颗人头!
卧槽!怎么是她俩!太倒霉了!
小烛只来得及看清来人,瞬间就被一股巨大的压力扼住脖颈,顿时眼珠外凸,青筋暴走。
她本能地伸手乱抓,却恰恰将那绳头推远。
莺歌燕舞姐妹俩在外头听到杯盏落地声,寻思着进来瞧瞧情况,假意关心两句,以缓和缓和彼此关系。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当下双双后退把门一关,火速逃离事发现场。
见死不救啊啊啊啊!!!
小烛气的目眦欲裂,可是一句也喊叫不出。
她越是挣扎,颈间痛苦越甚,眨眼功夫舌头便耷拉出来。
天要亡我!
她悲愤地哀鸣,可惜此刻听来只有呜呜的一团。
渐渐的,呜呜声也小了,直到她停止挣扎,一室静若无人。
“小烛姑娘!小烛姑娘!你快醒醒!快醒醒!”
又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
小烛终于恢复了一点听觉,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直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呼唤她,一遍又一遍,不曾止歇。
他是谁?
为什么反复喊她的名字?
她想思考,但是脑子钝痛,耳鸣眼花。
她想说话,但是喉如火烧,音嘶声竭。
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却能感受到身旁那人急切的心情。
她很想告诉他,别喊了,她已经醒了。
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绵延不绝的热浪推入她的胸口,小烛觉得自己慢慢有了生气儿。
眼珠在眼皮子底下滚来滚去,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山崩海啸般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