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烛回味一下,刚才真的觉得很冷、很紧张,比惹毛相爷都紧张,毕竟相爷有时候还挺好哄的。
余大昌为了调节气氛,故意转移话题道:“姑娘,咱们还不知如何称呼你?”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可得好好想想。
如果现在是小姐站在这里,她会怎么回答?
嗯……防人之心不可无,坚决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不对呀,他们不都知道她是“左相之女”了么,干嘛还问她?是不是想套她的话或者……还不确定?
要是这样,她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摆在面前的路有两条。
第一,她承认自己是小姐,那么这些人会不会直接把她押送宰相府?那不就穿帮了?小姐要是还流浪在外,危险可就大了!
第二,不说自己是小姐,那她是谁好呢?小一?小二?不行,这些名字太难听了!
花花?柳柳?行是行,但她脑子不好使,一旦过几天又来问她姓名,她忘记之前编的那个答了别个,这也很麻烦!
还是叫小烛吧,她决定。
“小女子名叫小烛!”她把自己想象成大家闺秀,故意绉绉地回答。
“小烛姑娘可是大王村人?”范喜问。
“是啊是啊!”她胡乱应道。
温先生立即插口:“听姑娘口音不像荆州地界人士,倒跟京城那边更像些。”
小烛噎了噎,马上意识到这是下套让她钻呢!
经过一轮短暂的深思熟虑,她小心编排道:“我小时候在京城流浪过,长大些才被亲戚接到大王村。口音嘛,一直没变过来。”
“那姑娘还有亲戚在吗?我们主上可以把你送回大王村!”余大昌热情地提议。
“啊,不要不要!”送回去岂不又要穿帮,小烛头大地说:“我的亲戚都死光啦……啊不,是、是去世了……”
呃……死光啦!听着确实像巴不得亲戚们快点死似的!其实是她太着急,没措好词儿。
“那个……”小烛眼珠子滴哩咕噜直转,努力圆谎道:“我的亲戚们那晚都被山贼杀死了。幸亏门主大叔人善心慈救了我,俗、俗话说得好……那个那个……什么涌泉相报!小烛感念大叔的救命之恩,日后愿意做牛做马……好生伺候您!”
好不容易表达完感激之意,小烛悄悄舒了口气。
说谎这种事,实在太费脑子,更何况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谎,简直比当初陪小姐念还辛苦。
周围安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洞外,阳光晴好;洞内,无语凝噎。
这丫头管主上大人叫什么?
大叔?!
这么接地气的名称,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有,什么叫因为“感念”,就想“伺候”?
这是以身相许的意思么?
小烛也默默石化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都语无伦次了些什么,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