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鄂酩酊大醉,被袁真留在了墨林,墨林自然有暖房给斐鄂睡大觉,袁真则是独身一人前往了南平笑府。
到了笑府,正见笑府府门大开,作为一个广为人传的世家,笑府在南平的影响力依然没有消退,虽然风雨飘摇之下,笑家不知还能挺多久,但是阔刀门还在,笑家的传承也没有断绝。
笑家门口有家丁守门,看到了袁真站在笑家门前,便走上前来询问:“这位公子可是要寻人问事?需要我进府通知一声家主吗?”家丁所说的家主就是笑闻雨,虽然笑忘川传闻被笑家找了回来,但是笑闻雨还是继任了笑家的家主。
“嗯,我要找笑家主,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袁真来访。”
家丁不知袁真是谁,但他看袁真一身华服,显然不是寻常公子,也是认真的拱了拱手道:“还请公子稍等。”之后转头叫来另外的家丁帮忙看一下门就跑进了院中,门还是要有人看的。
不过一会,笑闻雨就亲自提着衣摆匆匆赶到了大门前。
“袁公子怎有时间来南平了,快快请进。”说着就抬手示意袁真进院。
“哈哈哈,笑家主可知我师兄弟三人下山入了天学院?”
“略有所闻,可袁公子不在钟山脚下学习吗。”笑闻雨的消息显然不是那么灵通,或者说这些年笑家的消息都有些闭塞。
“言院组织学习,我就跟着言院队伍来到扬州了,正好这不是在南平吗,我寻思就来笑家看看。”袁真跟着笑闻雨走进了正堂,旁边跟着的下人显然也是听明白了,这位爷是钟山下来的,不得了,不等笑闻雨开口吩咐就赶忙先去沏茶了。
“阁中一别多年,笑家主这几年过的可好啊?”袁真笑着说道,好像真是路过拜访一般。
“呵呵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墙要倒了众人也不妨推一推罢了。”笑闻雨勉强的笑了笑,他不到三十的年纪,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沧桑的意味。
“据说笑家主前些年已经找会父亲,笑忘川前辈可在府中?对于这位传奇前辈,我还是很敬仰的,能否引荐一番?”袁真直接切入正题。
经过观察,袁真已经很确定了黄金屋叫他来笑家,关键应该是在那未曾谋面的笑忘川身上,笑闻雨虽然是当今的笑家家主,但是消息闭塞,泯然众人,一身蓝色的气运愈发暗淡,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笑闻雨迟疑了,笑家之所以还能听到现在,一来是阔刀门在其下支持,再加上笑家的产业,没那么容易被动手清算,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笑忘川从不露面,虽然外面有传笑忘川功力尽失,疯疯癫癫,已经毫无战斗力了,但是没人想做这个出头鸟,笑忘川一藏就是好几年,笑家也就这样挺了好几年。
袁真要见笑忘川,可能是一个拯救笑家的机会,也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家父如今疯疯癫癫,除了每日吃喝,什么都记不起,甚至连我都时有不认的情况,见家父恐怕会惊扰到袁公子”
“无妨,我一身武艺傍身,何况我也不是什么讲究整洁干净的人,我只是敬仰一下当年的出世天才,若发生什么状况我也绝对不会为难笑家主。”袁真打着口头包票,把笑闻雨推上了左右为难的地步,现在他就只有两个选项,而且拖不了,不得不选。
“好吧,袁公子请随我来。”连茶水都没喝,笑闻雨带着袁真走向了笑家后阁,有家丁提前知会一声,后阁也没有人出来见人,一路安静无声,袁真随着笑闻雨来到了一处偏房,但是袁真并没有在房中感受到有人的气息。
笑闻雨打开了偏方,按动机关挪动了床架,正有一处地道通向地下,原来怕守不住笑忘川的所在,在找回笑忘川的时候,笑家就已经修建了这处地道用来安置笑忘川。
“笑家的情况袁公子应该也了解,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倒是让袁公子看了笑话”笑闻雨苦笑着解释了一番,袁真倒是没在意,狡兔三窟,在这江湖上飘着,没点保命护族的本事反而不正常,尤其笑家又是出了名的有钱,修个地道而已。
“笑家主带路即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地道有个机关什么的呢,冷不丁着了道,死不了脸也丢了。
笑闻雨不做他想也不多言,只管在前面带路。地道虽然在地下,但是有火把一直供着也不显黑暗,地道之中显然也做过通风的手段,空气也不显匮乏。
走了没多久的时间就来到了一处空旷区域,这地道修建的并不是只通往一处供人居住的地方,下面空间十分大,也分出了很多不同的区域,显然这里是为了笑家避难所修建的,也肯定还有其他暗道能通往其他的出口。
直面的区域内有一些简单的居住设施,床铺有些凌乱,桌椅甚至都是倒塌的状态,好像有人或者动物在这肆虐过一番一样。袁真正打量着的时候,另一房间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老头发色灰白,脏乱的头发遮挡住脸庞,衣衫虽然是还算干净,但被他折腾的尽是褶皱。
蓬头老者嘴中发出不明意义的低声嘶吼,四肢着地弓着腰看向了袁真和笑闻雨的方向。
“爹,我来看你了”笑闻雨说道,之后转头无奈的看向袁真,“我爹他回来之前就这样了,时好时不好的,我笑家的医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袁公子你看”
“无妨,无妨。”袁真看向笑忘川,大宗师是很难被弄成这样的,成为大宗师无一不是有强烈的意志和信念支撑,看着笑忘川身上暗淡的红色气运,袁真就知道找对人了。
“笑先生,在下天阁袁真,家师天老人,正巧路过南平,特来看望笑先生。”袁真拱手抱拳朗声朝着笑忘川说道。
笑忘川还是那副野兽的姿势,但是口中没了嘶吼,只是静静地和袁真对视,乱发后的眼睛之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