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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静

后来庚秋因为我的原因,好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一般,而选择了住校。

“佛说:人生有三大境界,第一个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个是看山就是这山,看水就是这水。”庚秋侃侃而谈,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望了望四周,挡不住学生纵身一跃的白色围墙,操场上绿油油的草坪,和被涂染成近乎于屎黄色的教学楼。

围墙还是那个围墙,操场还是那个操场,屎黄色的教学楼也还是屎黄色的教学楼。

围墙周围依旧有很多学生乘着校外高大杨树的绿荫,操场上挥洒汗水的球员依旧努力的在阳光底下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黄色的教学楼的走廊里依旧有很多欢声笑语,追逐打闹。

我笑道:“我看到的,依旧都是现实发生的,或许我已经达到了第三个境界也说不定啊?”我捧着透明的玻璃保温杯,里面泡着从庚秋那里要来的信阳毛尖,我两个人走在四百米的塑料环形跑道上。

这个地方我们中学几千人最痛恨的也是最喜爱的一个地方。

绝望的最开始断然是因为惧怕。

每当一个个在一天之初,太阳未曾升起的时候揉着迷糊的眼睛不情愿的走向操场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些小小的厌恶和绝望,无奈的情绪,但是最终都会在教导主任的一声吼叫中按部就班的组织队列,进行一天里最难受的作用——跑早操。

但就是这么个令人厌恶的地方在某些时间也是令人开心的,甚至会忘了时间,痛恨时间为何这么短?

在每一天的第二节夜自习下课的时候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初三的师兄,师姐都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操场上进行亢奋的运动。

而低年级的我们都会趁着夜色这个机会在操场上和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是关系好的朋友在操场上进行着慢跑,谈论着未来,星空,社会,死亡……

而初一的学生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已经操场上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更何况作为初一的学生大多都在熟悉着学校的环境,接触着很多新鲜的学科,所以他们也没有时间。

程庚秋的背后就是一轮夕阳,如老迈的君王最后一次巡视着属于他的天下。

庚秋用“呵呵”嘲讽哦一波,但是我还是好心的把他往圈内拉了一把,躲过后面横冲直撞的初三师兄。

“想我筑基期修士也堪堪才入第一境,而你……”他瞥了我一眼,丝毫没有感谢我那一把。“区区普通人而已,只是普通人的眼光而已。”

我有些气恼,冷笑道:“呵呵,恐怕你不知道老子早已经是元婴老怪!”喝了一口茶,有点苦但是甘甜醇香的味道也没有迟到。

我从认识他没有多久就发现他是一个道家的外门弟子,说是外门弟子就是信奉道家但是却不是道家,就连道家的门都没进去过,更恶心的是他还信佛!

可以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道佛主义,但是偏偏还相信科学!这可真是个怪人。

“周六我打算去老木兰,看看有没有可以买的东西。”他看着我微笑道,目光中流露出一种迫切,希望,安慰。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还真没有被什么人正式邀请单独去县城玩的,这是第一次,晦涩的第一次,所以我不可能会拒绝的。

“正好,我也打算去一趟正想买一本英语词典呢,到时候估计咱们还能碰到头呢。”我笑道,当然不能直接说一起去了,他真的晦涩的说当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停顿了一下却又绽放出有些惊讶的爽朗笑意,:“我差不多中午十点多就去了,五点多就回来了。”

“我九点半去,我比较喜欢这个时间段,差不多买完再去公园溜达溜达,能够去钓鱼就更不错了,最后差不多得四五点,五六点回家的样子。”我笑道。

“那,咱们一路?”他问我,是笑着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笑容,欢喜的快乐,羞涩的脸红?我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脸皮厚的人。

他曾经在学校的垃圾桶里翻出初三学生扔弃的卷子,和练习册,当着几乎全校学生的面,后来我嘲笑他他羞涩的笑了笑,挺着个脸皮还美其名曰——好学。

然而我问他在那些卷子里找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他失望的告诉我刚捡回来没看分数,结果一看分数三十八……又翻了翻其他的卷子,鲜有及格的。

我就说嘛,好学生干嘛平白无故的扔卷子,除非是学霸中的学霸,很显然,他捡到的那几个卷子的主人并不是学霸,而是实打实的学渣。

后来他说还是有一些用处的,比如用涂改灵把答案都给遮盖住,那么这些都是崭新的卷子,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一些价值的。

我笑着问他什么价值?

他说,可考试,我现在是初二,等到初三的一年时间我感觉是肯定不够我学习的,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学习初三的知识。

他把抓着卷子的手杨起来,包括考试,如此我才有信心能够考上县高中!

说实话我被他震撼了,我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评价会这么低,他很聪明,只是被古板的旧思想给约束了,但是他的新思想总是很跳脱,让人抓不住他的想法,或许也只有我才能勉强抓住。

……

程庚秋喝了口茶,看着我笑道:“说来咱们的中学和电影里的很不一样啊,咱们没有打过架,没有逃过课,哦对了,咱们有一次夜里跳墙头去网吧了,那是唯一一次较为刺激的。”

“我不屑的冷笑道:“呵呵,还是你拉着我去的,结果两点不到就回来了,回到宿舍我的床都被人给睡了,跟你挤一个硬木板!”

想起那一晚上我就难受,难受的我去沏了一杯奶茶,喝下去甜甜的,暖胃。

而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一脸得意的嘲笑而变相的夸奖他自己:“但是我睡着就很开心啊,舒服!”

是了,他是个习武之人,我和他不同,我是新时代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祖国未曾绽放的花朵,需要辛勤的园丁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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