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
清晨时朝阳如约而至,柔和他暖光洒落在,坐于湖边的冯道和落凡的身上。此刻落凡正枕在冯道的腿上吟着《诗经》。
“这个二哥真是个鲁汉子,墙爬了就算了,连树都折了。”落凡放竹卷叹道,冯道这里的都是古善本,读起来别有滋味。
“我以为你不喜欢鲁汉子的。今早怎么尽在念这道诗?”冯道抚过辅在他腿上的墨,轻笑着道。
“鲁汉子有时候也可爱,我喜欢这诗是因为那句‘将仲子兮’,尾都是语气词,得多温柔深情呀。”落凡把竹卷放在地上,双手缠上冯道的腰。“将冯道兮,将冯道兮……怎么吟不出那种感觉?而且还很怪!”
冯道敲敲她的额头道:“即然吟不出就开始修行了,别偷懒了。”
落凡无奈地放开冯道,站起来问道:“今天学什么?”
“先把你的驱风之术练好!尚付可没少跟我抱怨,他在你手下吃到的苦。”冯道轻笑道。
落凡抓抓头尴尬地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冯道宠溺地揉揉她的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认真去学会练好的。”
“哦……”落凡闷闷地道。
“走吧!”冯道拉着落凡走向弦柱山。
“去哪?”
“从弦柱山的山顶往南向下十里,有个山凹处。你可记得?我们现在就去那。”冯道边走边道。
“嗯,那里有个巨大的坑。在云上看下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那日我想去看看的,你又不让我去。”落凡抱着冯道的手,略显埋怨地道。
冯道微笑着道:“那日你刚来这里,灵力还低,身上还点戾气。去不合适。”
“那…那现在呢?”落凡不确定地问道。
冯道停下来看着落凡浮在草尖上的脚,柔声道:“你现在戾气已去净,已与这山气息相连。也习得了驱风之术,可以去了。”
“这还真得感谢那茅屋顶呢,那晚追它一夜累得不得了,心里还是挺气的,结果现在却要回头感谢它。”落凡颇有感慨。“我们为什么要步行上山呢?直接飞上去不是比较快吗?”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漫步山间,共赏这山中的景色呀。”拂过落凡身上的树枝,如缎带般轻轻滑过后,冯道微扬的嘴角噙上了满意的笑。“我也想听你说说那晚的经历。”
落凡指着那晚她撞的树道:“那晚在这里把人家的鸟窝都掀了,还好我及时把鸟蛋都护住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那母鸟交代呢!”
说话间,那晚那只母鸟带着几只小鸟飞到落凡的面前。落凡伸出手,几只小鸟亲厚地停在她的手臂上,吱吱嘎嘎地叫着。落凡微笑地看着母鸟道:“转眼都这么大了,还小有灵力哦。”
落凡的话让母鸟高兴地直扑打着翅膀。
“这就是你救下的鸟蛋?”冯道伸手逗弄着那几只小鸟,似乎也甚是喜欢。
“是吗?”落凡看着母鸟问道。母鸟朝落凡点点头。
“我们的住处前种的有莲花,现在结得有莲子。这莲子常年跟仙人为邻,颇含仙气。吃了可以提升灵力,你带它们去吃吧。”落凡道。
母鸟带着几只小鸟绕着落转了几圈,才拍着翅膀飞去。
落凡又带着冯道找到了那晚扑进去的那个老虎窝。扒开草丛看到的却是一只公老虎,没见那只母老虎和幼虎。
落凡奇怪地问道:“那只母虎呢?”
落凡问是问了,不指望问个所以然来。谁知那老虎竟然开口了:“她们去给老子寻食去了。”
“你是诸犍派来打探情况的吧?”冯道冷声道,他一开始就觉得这老虎不是一般的老虎?
那只老虎警惕地爬起来,蓄势待地准备冲上前去与冯道一战。
落凡笑道:“冯道,它打算跟你决一死战。”
“冯道?你就是冯道?”老虎惊慌地吼几声,拔腿就逃。冯道不耐烦地挥挥袖子,把那老虎封印到石头里去。
“听说你那晚被老虎追了半夜,现在怎么不怕了。”冯道瞥了一眼在那笑个不停的落凡道。
“对哦,我怎么不害怕了?”落凡奇道,刚刚她就觉得好笑,笑那只老虎的不自量力。
“真笨,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你已脱胎换骨,那个凡人的本能当然早就消掉了,还会害怕就怪了!”冯道敲敲她的头,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