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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秋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肆意流淌。
“妹妹?!”暮白和云峥愣愣的看着容青酒身后容貌秀丽的女子,失声喊道。
容青酒不想再看这样兄妹情深的画面,转身下楼去了。
“小二,临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拦了正巧路过身边的小二,容青酒问道。
“哟,是姑娘啊,这临城啊,虽说是边远山区,但好玩的地方可不少。”看见是昨天给了自己好些赏钱的容青酒,小二的语气很是热络,“且不提昨日跟姑娘提过的西北方向的菊花园,这南边山上可也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光野树果就不下十种,山下还有有溪流可以捉鱼吃。若姑娘想要就近些,客栈旁边过去两条街,有个闹市,平日也是消遣活动的好地方。”
“小二,来壶酒!”靠窗桌的汉子大清早就馋起酒来。
“来了!”小二朝那桌一应声,又朝容青酒道,“不过,姑娘你可别一人独去山里,虽然猎户说没什么猛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说完转身去柜台取酒。
只是容青酒早就将心思放在了那野树果上,小二善意的提醒自然没落入耳中。前世山林的高安全系数也给了容青酒一定的误导。
容青酒走在闹市里,打算买一把弹弓,到时候到了林子里也容易拿到果子。想到南边山上十来种的野果子,又加快了寻找弹弓的脚步。
“小弟弟,这把弹弓多少钱?”挑了一把顺眼的,容青酒向面前的七岁左右的男童问道。
闹市不大,但稀奇古怪的东西却不少。此时正是上午,颇为冷清,想要找东西也是方便的很。
“五钱,再加一,还可以买一袋我精心挑选的石珠子!”看到上午就有人光顾自己的生意,七岁男童脏兮兮的小脸显得高兴又得意。
“小弟弟,你这可是木头做的,山里的木头可不要钱,你这么贵卖给我,我可是不要的。”容青酒并不在意这几钱,但是被一个小屁孩子做了冤大头,可就不大好了。
“这是山里最好的木头,不会折的!”男童见容青酒不想买了,急道,“而且我的手艺好,射出的石珠子劲头可足了。”
前世容爷爷教过容青酒玩弹弓,自然知道面前的弹弓都是上等的,就连旁边的石珠子也是大小刚好,滚圆滚圆的,“那也是木头,我不要了。”说完就要起身。
“你,你这人这么这样啊,问了又不买了!大不了,我再送你一袋石珠子!”男童见容青酒要走,更着急了,黝黑的双瞳蒙上了一层雾气。
“难道问了就一定要买吗,但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买了吧,诺,这是六钱。”不再逗面前衣衫褴褛,面色饥黄的男童,容青酒从钱袋里数出六钱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过就不买东西了,你就掉金豆子。”
“我没有掉金豆子!”胡乱抹了把脸,快速接过容青酒手里的钱,把地摊上选好的弹弓和两袋石珠子递过去,“诺,你的东西。”
接过男童手里手里的弹弓,容青酒忽然又又了主意,有本地人带着,无论是找野果树还是介绍野果树都是方便一点的“你对南边的山林熟吗?”
“当然!我这做弹弓的木材可都是那里来的。”提起这个男童还沾着泪水脸又充满了骄傲。
“我给你一两银子,你陪我去南边山上可好?”果然还是个孩子呀,那么容易快乐。
男童愣了愣,“一,一两银子?!我去!我去!”难道面前这个小姐姐是傻得不成,一两银子可换到一吊钱,就是一千,这是多少个弹弓呀!“李叔,先替我收着摊子。“冲旁边的大叔说完,将摊子一卷递了过去。
“好嘞,小子。”李叔笑呵呵的应道。这孩子命苦,生下来就死了娘,五岁又死了爹,亲戚又都不肯收他,一个劲儿还要说他是个扫把星,克了娘又克爹。成为孤儿以后就经常没有饭吃,平日里还笑嘻嘻的,可是这心里,苦啊。
“你叫什么名字?”容青酒看着快速跟到自己身边的男童问道。
想着今天能收到一两银子,男童有点抑制不住的兴高采烈,“小姐姐,我叫阿潼,你去山上是要干嘛呀?”
“阿潼吗,我要去找野果树,你知道那是公家的还是无人管的?”容青酒一边打量着剩下的摊位里东西,一边问道。
“是没人管的,其实野果大家都不大爱吃,酸酸涩涩的,只有一些有身孕的妇人才会吃的。不过也有小孩子打打牙祭,但是不多。”阿潼欢快的答道。
“这样啊。”酸酸涩涩的么,倒是做野果酒的好材料。其实果子大多都能做酒,甜果子做的甜果酒小孩子喜欢,酸涩果子做的烈酒在口感上更迷人,较受大人喜欢。容青酒可不指望着单一种菊花酒就能征服市场。
临城不是很大,所以从闹市去南边树林的路不算远,容青酒和阿潼在正午之前就赶到了。吃着刚才在路上买的小吃食,阿潼嘴里含糊的对容青酒说,“小姐姐,这里就是南边山,从这里上去马上就能看到果树了,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就在这边的小溪旁休息一下吧。”容青酒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阿潼你也过来坐,我这里还有绿豆糕吃。”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份油纸包着的前世香烟盒大小的东西,还有隐隐的绿豆香气袭来。
“绿豆糕?这,这是我爹还在的时候在生辰那天会买给我的生辰礼物,,”阿潼喃喃。
容青酒静默了,“吃吧。”
阿潼没回答,打开油包布,只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绿豆糕,连掉在地上的绿豆糕渣子也捡起来往嘴里塞,不肯浪费一点。
容青酒抬手拍掉那个碎渣子,“都过去了。”这句话,告诉阿潼,也告诉自己。
“没有过去!没有过去!怎么可能过得去!!”阿潼一愣,瞬间疯魔了一样扔掉手里的绿豆糕,对着容青酒狂吼。悲伤,而又绝望。漆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唯剩下令人心酸的脆弱。
“不,都过去了,我们都还活着,日子,会过得越来越来好。”容青酒紧紧拉住阿潼的手,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