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理惊呆了。 刚才那一套连招实在是太丝滑了,丝滑得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最重要的是,她的力气好大,简直像绿巨人一样。 虽然她上辈子也学过一些格斗小技巧,但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她这是觉醒了什么超英体质吗? 郁理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试图找出什么玄机。 然而她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那些很有存在感的血管。 就在她好奇端详自己的时候,被她击中的猥琐男也慌忙爬起来,迅速退到墙边,无比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竟然动手打人……!” 郁理收回视线:“我这是正当防卫。” 猥琐男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我要报警,我现在就要报警……” 他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显然是被郁理的“身手”吓坏了。 欺软怕硬的怂货。 猥琐男拿着手机,刚解锁屏幕,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突然按住了他。 郁理从他手中抽走手机:“别做多余的事。” 猥琐男又惊又怒,一张坑坑洼洼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你把手机还我!” “我也不想要。”郁理用两根手指提着他的手机,神色很平静,“但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我。” “谁他妈骚扰……”猥琐男刚要反驳,郁理轻飘飘地投来一瞥,他立马怂了,“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你!谁骚扰谁孙子!” 郁理:“行。” 她将手机扔回去,猥琐男手忙脚乱地接住。 他一只手牢牢握住手机,另一只手扶着墙,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脸色又臭又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郁理看得出他的打算。 “你想报警也可以。我装了监控,你这段时间对我的骚扰,我那儿都有记录,等警察上门了,我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 猥琐男又是一哆嗦,脸色更糟糕了。 郁理扫了他一眼,拎起垃圾袋,转身下楼。 其实家里根本没有监控,她也只是随口一说,顺便威胁一下对方罢了。 看来效果还不错。 扔掉垃圾后,郁理去菜市场转了一圈。 这个世界的物价和她上辈子差不多,肉比蔬菜贵,水果更贵,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消费不起的东西了。 好在猪肉暂时还消费得起,虽然不能敞开了吃,但少买几斤还是没问题的。 郁理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当她走进菜市场,她的脑子很快就被一种莫名的冲动占据了。 菜市场里的摊位很多,有卖菜的,有卖肉的,还有卖海鲜、腌制产品的,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这些产品都被摆放在摊位上,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又冲又杂,难免有些刺鼻。 但郁理却立刻嗅到了血肉的气味。 那种淡淡的血腥味,就像无形的丝线,从她踏入市场起便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甚至不用费力去找,只要轻轻嗅一嗅,就能判断出鲜肉的摊位在哪个方向。 这显然也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嗅觉。 而且……她似乎只对血肉的味道格外敏感。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郁理跟随本能,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肉类。这些肉一看就很新鲜,有鲜红色的、有粉白色的,肉质紧密细嫩,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血水。 “美女,想买什么肉啊?”摊主大叔热情招呼。 郁理看着这些肉,没有说话。 她清晰地感知到体内有一个声音正在疯狂叫嚣。 那是对血肉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也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受控。 要不是她的理智足够坚定,很可能现在已经扑上去了。 超级英雄……应该没有这么饥不择食吧? “美女?小美女?” 摊主大叔见郁理直勾勾盯着肉,却不出声,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郁理这才回神:“……你说什么?” 摊主大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你想买什么肉,你刚才没听到吗?” 郁理当然听到了。 但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血肉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回答。 <
> 什么样的人会对血肉格外敏感、格外渴望? 郁理不知道。 她只知道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没走出菜市场,她就能把这里的肉摊洗劫一空。 太可怕了,她可付不起那么多钱。 “不买了,谢谢。” 在摊主狐疑的目光中,郁理冷静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郁理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了家。 猥琐男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跑去报警还是躲回家里了,反正防盗门紧闭,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郁理现在根本没心思管那傻叉。 她回到卧室,找出纸笔,稍微想了想,接着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饭量变大】 【血管会发光】 【更敏捷】 【对血肉极度渴望】 看着纸上这四行字,郁理陷入沉思。 这是目前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这些变化一个比一个诡异,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病症。 难道她的体质真的异于常人? 郁理想不明白。 肚子还是很饿,闻过血腥味之后,饥饿的感觉似乎更明显了。 郁理决定先喝杯水垫垫肚子。 她起身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茶壶是保温的,温度停留在5度,对郁理来说刚刚好。 然而在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郁理居然觉得烫手。 她立即放下玻璃杯,转而去看自己的手指。 真的被烫红了。 就离谱。什么人会被5度的水烫到啊! 郁理不由蹙眉。她水也不喝了,翻箱倒柜地找出体温计,给自己量了□□温。 315度。 郁理怀疑自己看错了。她不信邪,又量了一遍。 312度。 “……”好家伙,还更低了。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不是体温计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的体温真的有这么低。 郁理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笔,在纸上加上一行字。 【体温变低】 写完后,她看着纸上的这几行字,深深叹了口气。 短短几小时,她的身体就出现了这么多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问题,但她有预感,情况还会更糟。 她该不会活不过今晚吧?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原身就是突然死亡的,如果死因不是食物中毒,而是和这些异常情况有关——比如她的体内寄宿着某种病毒之类的,那么当病毒爆发,她就很可能会再次死亡。 郁理用十分钟消化了这个信息。 说实话,让她再死一次也不是不行。 她这个人对“活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执念,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是得过且过,只要日子过舒坦了,让她现在去死也完全没问题。 但她不能接受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太憋屈了。 起码得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算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她也必须清醒地看完全程。 想清楚这点后,郁理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向浴室走去。 去泡个冷水澡先。 晚上九点,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郁理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好困。 泡完冷水澡后,她肚子饿得咕咕叫,索性又煮了两包方便面。吃完方便面没事做了,于是她又接连看了三部烂电影。 整整三部,每部两小时,各有各的烂法,加起来相当于六个小时的酷刑。 结果硬生生等到现在,她的身体愣是没有出现一点状况。 体温倒是一直在缓慢下降,但她也没感到任何不适,只要不喝热水,对她就几乎没有影响。 所以她今天还会不会死?不会死她就去睡觉了,这么干等着也挺无聊的…… 郁理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她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朝卧室走去,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刚才揉眼睛的,好像不是她的手。 虽然只是短暂地触碰了一下,但她能感觉到
那玩意比她的手更凉、也更湿,还有种难以形容的滑腻感。 总之,绝对不是她的手,也不是任何人类的手。 那会是什么? 郁理慢慢垂下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漆黑的触手。 潮湿,细长,上面还有吸盘,让她想起深海里的章鱼。 哪来的章鱼? 郁理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她顺着触手继续往后看,视线下移,终于看清了全貌—— 这玩意,是从她腰后长出来的。 没错。她的,腰后。 郁理:“…………” 这下她不仅大脑空白,连身体也僵住了。神奇的是,她不动以后,这根触手也没有再动弹,而是悬在空中,和她一起静止不动。 就好像,真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郁理震惊了。 虽然她有猜到自己可能不是人,但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话说,她能控制这玩意吗? 就在大脑不合时宜地闪出这个疑惑的时候,触手忽然轻轻摆动了一下,幅度不大,仿佛是在温顺地应和她。 她能! 郁理再次震惊了。她试着在脑中发出指令,触手如期做出她指挥的动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是蜷成一个圆,每一个动作都与指令同步,如同她的四肢,灵活得没有一丝滞涩。 不如说,比她自己的四肢还好用。毕竟她的四肢不能翻折,但这根触手别说翻折了,连绕成麻花都没有问题。 看着这根漆黑的触手,郁理又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这玩意,能吃吗? 触手不能说话,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郁理已经在畅想碳烤章鱼的美味了。 按理说,这根触手是从她体内长出来的,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她都应该更谨慎一点才对。 但她现在实在太饿了。食欲分散了她的理智。 她决定现在就去试验一下。 说干就干,郁理当即起身,向厨房走去。 这时,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防盗门。 敲门声很迟缓,一下一下,防盗门被敲得嗡嗡震动,沉重得令人不安。 郁理瞬间警惕,触手也随之藏到身后。 “谁?” “是我。”门外响起一个粗嘎沉闷的声音,“……刘鹏。” 刘鹏是对门猥琐男的名字。 郁理蹙了蹙眉。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