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村,位于南北荒的交界处。
落霞时分,夕阳铺照满了整个村子,微风徐来,吹打着树叶枝条。
村庄大门前,有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坐在一颗巨树枝干上,相互吹牛打屁,乐在其中。
这时,夕阳映照的村间小道上,走来一少年,他皮肤白嫩,目光深邃如利刃,嘴角上扬夹杂着一点邪性,步伐轻盈中伴着沉稳,沉稳中又带着一丝张扬。
村口那群少年瞬时变的安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村间小道上的少年,他们面色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激动,致使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快了,快了。”其中一少年呼吸急促着。
剩下的几名少年听闻后顺时打起了十二分精气神儿。
“啊!!”
突然,天降一黑物,那名正在村间小道上行走的少年被猛的砸中了脑勺,瞬间肿起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肉包。
少年抱头蹲在地上嗷叫着,眼角挤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哈哈~这个大傻叉。”村庄大门口的那群少年开怀大笑,更为夸张的是竟然有人激动的抱住树干摩擦起来。
许久,被砸的少年疼痛减弱,气愤的转头向黑影看去,原来是一口布满灰垢的大铁锅,锅子边口上沾着浅浅血印。
看到那抹血印,少年愈发的气愤,起身猛的一脚踢向大铁锅,不料左脚一滑,整个身子向后一倾斜,被狠狠的翻了个滚朝天。
“嗷,嗷嗷!!”远处那群少年笑声再次加大,抱住树干摩擦的幅度也加大的许多。
翻倒在地的少年双眼涣散,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时,远处急匆匆的跑来一中年妇女,几个呼吸间便来到少年旁,一脸愧疚的把少年从地上扶起。
“姬纪,大娘实在不是故意的,没伤着你吧?”
少年神情一愣,瞬时头顶犹如千万只羊驼奔腾而过,白嫩的脸色眨眼间变的愈发黑暗。
“都特么已经被砸出大包了,还问我有没有事?”少年心间咆哮着,但看到中年妇女那愧疚憨厚的面容,心间的怒意瞬时消减了几分。
“没,没事。”他昧着良心说道,接着急忙连声道:“大娘,这么危险的武器你以后要好好藏起来啊,要是哪天砸到那些小朋友可就不好了。”
“吁~,大娘以后会注意的。”中年妇女长长吁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大铁锅,锅背正对着少年,“你大爷还等着吃饭呢,大娘就先走了,有时间要来家做客啊。”
“大娘那你快回去吧,要不然大爷该饿坏了。”少年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双眼紧盯着大铁锅,全身警戒着。
中年妇女尴尬的把锅收起来,对少年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吁。”看着离开的人影,少年长长吁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摸了下头顶的大包,倒吸了口凉气,转身蹒跚的离开。
………。
夜晚,皎月悬空,璀璨耀眼的星辰遍布天空。
村子南边的一间小屋,四周长满了灌木潦草,不过幸好院子还算打理的干净整洁。
屋内,一盏油灯徐徐烧着,少年靠坐在窗口的木椅上,目光呆呆的望着星空。
许久,他长长的幽叹了一声,回想起自己这十五年的点点滴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概括。
从小父母便不知所踪,曾经他也询问过村子里年长的老人,可惜每当他问起,老人们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有人说是因为他是一个天生被上天诅咒的人,父母怕受到牵连,所以才抛弃了他。
一开始他还不信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人,但随着年岁渐长,经历的事情多了,他渐渐开始相信了。
清晰的记得在六岁那年,村子里发了一场大洪水,全村的房子都安然无事,可偏偏就他的小屋被洪水淹没,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村里人帮忙搭建的。
七岁时和村里孩童去小溪戏耍,其他小孩都没事,可偏偏他一下水,结果溪水突然变急,导致被水推去了下游邻村,最终还是邻村的好心人将他送了回来。
十岁时,和人去树林掏鸟窝,结果遇上了恶狼,可这狼谁都不追,偏偏就追着他不放,最后还是被路过打猎的猎人给救下。
要说最悲惨的莫过于十二岁那年,去茅房尿尿时,中途,突然脑充血而晕倒在了茅房,晕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被上茅房的村民将他解救出来。
这事从而也成为了村里年轻人时常提起的笑话。
平时生活中也有许多极为不顺的情况,比如说出门踩狗屎,喝水塞牙,被不明物体砸中等等。
“唉,难道我真的是被上天诅咒的人吗?”少年摸了摸脑勺缩小的肉包,随后从怀中摸出一精美的荷包,脸上瞬时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幸好还有晴妹妹送的荷包陪着我。”少年大口嗅着荷包,随后转身向木床走去。
他所说晴妹妹是村长的女儿,真名叫姬晴,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却长的已是倾国倾城,是村里少年们纷纷暗恋的对象,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去嘲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