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可?”崇祯拍着桌子,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重农抑商,乃是大明朝的国之根本。
崇祯气急败坏的骂道:“帝王的重要之处在于什么?在于权衡,所有的一切看似不合理,但这一切都是权衡后的结果。”
关于重农抑商这一点,大明自太祖时期就留下来的祖训。
不仅仅是大明朝的权衡,更是千百年来就是这么权衡过来的。
打个简单的比方,陕西闹饥荒,商人重利,投机倒把,会比朝廷更加积极的去再去救济灾民。
又是雇佣民夫,又是雇佣护卫,把粮食运进陕西了,成本自然很高,粮价自然也高,但饥民们根本买不起,那只能怎么办,自然是只能将田地低价卖给商人。
几番下来,
大片的土地归商人所有,留给朝廷的却是大批没有土地的流民。
这些流民没有土地,到处流窜,终究会变成反贼。
在崇祯看来,
朱常淦不重农抑商,以为依靠商人就可以安抚流民的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只会引发更多的土地兼并,最后造成更多的流民。
“谈何救大明,这是在害大明啊!”崇祯气的脸色乌青,身体都在打颤。
可惜他现在却在襄王府内,只能无能的咆哮道:“就这一次了,就这一次,不换了,朕再不换了!”
……
锦衣卫的诏狱之内,
骆养性被打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睁眼看着眼前这个动手的人,大抵还是个新人,因为他每打一鞭子,都会去蘸一下盐水,格外认真。
“嗬~”自己曾多次来过的地方,骆养性苦笑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也能住进这诏狱之中,在当初自己通过世袭进入锦衣卫之时,你曾发誓将骆家发扬光大。
不负皇恩。
自己平步青云,已经终于攀上了顶峰,但现在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忽视了这黑暗的波涛。
只是一個看不起来的小浪花,就将自己给卷了下去。
“还敢笑?继续给我打!”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骆养性抬眼看,正是之前巴结自己最厉害的刘二。
当初自己受祖荫进锦衣卫的时候,他为了巴结自己,带着自己上了青楼。
那是自己第一次上青楼……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把他当兄弟,将他给提到了千户实职。
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手里握着的是那削成锤状且包有铁皮的栎木做的东西,上面带着尖利的钩子,打到人的身上,顺势一扯,还能扯下一大块,血透后背。
紧随着,跟着刘二来的两个锦衣卫抬进来一个铁床。
铁床上面放着一把把的利刃,这东西……俗称弹琵琶,就是将利刃攮入人的肋骨间,像弹琵琶那样,不断的游走,直到将肉和骨头分离开来。
骆养性头都要炸了,心底发出簌簌寒意,他明白,这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以此来向陛下说明,他刘二和自己压根没有什么勾连,和自己进行切割。
就在刘二准备行刑的时候,一个宦官从外面走了进来,“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杀骆养性,着其前往贵州龙场做驿丞。”
“另……锦衣卫指挥使由指挥同知李若琏暂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