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群贼一听,就炸了庙了,哗啊~大厅之内就是一阵大乱,仓郎朗,仓郎朗,有的贼寇就把家伙给拽出来了。
再说徐良和白云瑞,正听到关键之处,忽然就听这老道来了这么一句,俩人儿脑袋里同时就嗡了一声儿,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差一差没从这琉璃瓦上摔下去。
徐良就知道,今儿个是好不了了,他赶忙一把抓住白云瑞的肩头,这一下儿,用的劲儿可太大了,疼的小达摩脖子就是一缩,诶吆,三哥。
老兄弟,什么也别说,三哥我下去拖住群贼,你豁了命逃出去,把山里的情况告诉给蒋四叔他们,让他们早作准备。千万记得,你要敢跟下来,三哥我立刻就抹了脖子。听清楚没有?
云瑞一听,心下好一阵儿难过,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合,徐良那不是开玩笑,摆明了,眼下最多只能走一个,好一好儿俩人儿都得交代在这儿。
徐良抓着云瑞的肩头,就觉着云瑞浑身都在发抖,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连牙根儿都在打颤,脸上的肉嘣儿嘣儿直蹦,那么说是吓的吗?
不是,白云瑞这号人出世以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那死又算的了什么呢?所以他是难过,他就知道,三哥徐良不是吓唬他,他要激于兄弟义气,真跟了下去,那徐良就真会抹了脖子,三哥这是以自己一死,换他白云瑞逃出一条生路。
要说一块死那不难,但是当下还有任务在身,得把山上摸到的情况送出去,所以云瑞还不能死。想到这里,云瑞就知道三哥徐良今儿个多半是凶多吉少,哥儿俩那感情深厚,此时此刻就是生离死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白云瑞想到这一节,才抖作一团,那是为了兄弟的感情。
咱们说了这么多,但是当时当地啊,也就是心里头一闪念的功夫。
云瑞一瞧,心知事到如今,再无他法,而且自个儿要不走,那真就得逼着三哥徐良抹脖子,万般无奈之下,小达摩把心一横,三哥,您多多保重,咱兄弟还有再见之日。
呃嗯,老兄弟,不必多说,快快逃走。
再看白眉徐良,冲着白云瑞看了最后一眼,而后探膀臂仓郎朗就拉出了金丝大环刀,双腿一松,呲溜一下儿顺着屋檐滑落而下,半悬空中翻了个元宝壳儿的跟头,叭啊一下儿,就站在院子当中。
再说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展身躯噌一纵身儿,就到了墙头儿,再一纵身儿,噌~噌噌,就已经窜出去十几丈开外。
云瑞跑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就见两道人影儿,身形如电,唰啦一下就从墙头儿蹦过来了,歘歘歘歘歘,是冲着自个儿猛扑而来。
小达摩大吃一惊,心说好快的身法,当下不敢耽搁,往下一哈腰,施展陆地飞腾法,磕膝盖碰前胸,脚后跟打屁股蛋儿,唰唰唰唰唰唰,奔着山下就跑开了,这一跑可太快了,云瑞直担心自个儿会摔个跟头,万一要摔倒了,就这速度非得摔个扁乎不可。
你看来前儿觉着这山寨挺远,可这一玩命跑起来,不大会功夫,就来在了那座吊桥旁边,那把守的喽兵一眼瞧见有个人影儿奔了过来,还纳闷呢,正想开口问个究竟,云瑞早到了近前,也不答话,拉开金丝龙鳞闪电劈,噗呜,噗呜就是两小儿,把俩贼给交代了。
而后晃身儿冲上吊桥,一溜烟儿就向山那头儿奔了过去。
再说后边追着的俩贼,这俩人儿可不简单,都是军师大帅胡老道的贴身护卫,武艺精通,那都是胡老道手把手调教出来的。
且说俩贼一看,白云瑞上了吊桥,这时候啊,已经快跑过另一头去了,其中一个贼就停住了身形,一摆手,慢。
嗯?师兄,因何不追赶?
贤弟,你没看着那小伙身上背着的宝刀吗?咱要不上桥可还好,一旦跟上去,那小伙到了桥头,就得挥刀斩断这条索桥,那时候,咱还活得了吗?
咝……诶呀,师兄所虑极是啊,可,咱回去怎样跟老师交代?
师弟,老师是什么人物,咱实话实说,不要耍花活欺骗老师就成。
说着,俩人转身回去复命不提。
您甭说,这俩贼还真猜对了,小达摩一边跑一边还琢磨呢,心说过了桥就挥动金丝龙鳞闪电劈,三下两下就给你砍断铁索,让尔等掉下崖头喂王八。
可容等白云瑞过了索桥,抹回头一看,诶,那俩贼没追过来,云瑞心说既然这样,那这桥还得留着,上苍保佑,倘若我三哥能大难不死,侥幸得脱,哎……你看小达摩这人向来不信鬼神,今儿个都被逼的念开佛了。
说简短,白云瑞一路飞奔,下了云华山,就来在当初和刘士杰他们约定回合的地点,这时候天儿可就亮了。
刘士杰等人儿一看,诶吆,白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嗯?徐三将军,他……
就见白云瑞脸沉沉着,两道浓眉都皱成了个疙瘩,嗯,回去再说。
众人一瞧,就知道情况不妙,但是看白云瑞这脸沉得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也不敢多问,就这么,大家伙儿陪着云瑞回在秦州城。
刚进了府衙,蒋四爷一看,连问都没问,原地就蹦起来了,哎呀呀,我说吧,诶吆,云瑞,你快跟四大爷说说,你离开的那会儿,小良子究竟是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
那么说,蒋平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自打徐良和白云瑞进了山,蒋平那心就一直悬着呢,就没落下来过,前者蒋平掉了两根手指,这可涨了记性了,因此他是一直胡思乱想。
左等右等,终于看着白云瑞进了门了,结果一看没有徐良,他立刻就断定,完了,准保是出事了。
再看白云瑞双眼泛红,眼泪儿围着眼圈直打转。
蒋四爷一瞧,一蹦多高,抬手就想给云瑞一个嘴巴子,可是手到半空,又放了下来,云瑞,你快他娘的跟我说。
这时候,北侠欧阳春,南侠展雄飞、细脖大头鬼房安等等众人,在旁边围了一圈,众人一个个儿都是拧眉瞪眼,呼呼喘着粗气,就等着白云瑞开口呢。
四大爷,我三哥他,唉,我走的时候,我三哥他提着刀正打算跟贼寇玩命呢,当时的情况不容我多想,三哥警告我,我要不走,他就当场抹了脖子,我明白,我三哥是为了让我给大家伙儿传递消息。但是,我这心里头,我……
房安一听,就扯着嗓子哭开了,唉吆喂,我的爹哎,干老哎,您老人家可不能出事啊,呜呜呜。
欧阳老罗汉闻听,念了声法号,阿弥陀佛,安,先别哭,云瑞啊,老四,别着急,既然云瑞临走前儿,没见着良子出事,以老僧看来,凭着徐良的能耐和机智,这事情啊,多半还有转机。
蒋平小脑瓜儿直不棱,狗油胡儿都嘣儿嘣儿直蹦,嗨呀,老哥哥,您说事到如今,咱可不可以即刻发兵攻打那云华山?
哼,老四,你怎么聪明人说糊涂话?我看你是急火攻心,昏了头了。要说着急,谁不着急?说着老罗汉长叹一声,哎,四弟,人生无常,处处无常,倘若徐良当真有个好歹,这是战场之上,那也讲说不起。不过,话说回来,老哥哥我还是那句话,以徐良的能耐,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房安也抹着眼泪儿说,自己给自己鼓劲儿,对,老侠客说的对,哼,我干老那多大的能耐,大风大浪他老人家经的多了,这一泡狗屎堆儿一样大的云华山,能有个什么了不起?不过呢,四爷爷,我有个想法,还请您老人家示下。
安,你想干什么?
噫嗯,四爷爷,我,我就想去趟云华山,去公开拜山,看看这帮狼崽子能奈我何,我他a就不信了,他还能生吃活人怎么着,我去看看我干老。不知四爷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