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洛歌遇害后,后续跟踪报道称,嫌疑人凯峰和安鑫曾是男女朋友关系,事发当日凯峰曾到安鑫住处,具体原因不明,后发生口角,凯峰曾殴打安鑫,安鑫被逼入家中后给受害人洛歌致电寻求帮助,洛歌火速赶往现场帮忙协调,却被凯峰残忍杀害,据了解,遇害地点就在安鑫家门口,凯峰行凶时安鑫紧闭房门不顾洛歌的呼救,酿成悲剧...”
“这...”杜飞眉头紧锁:“洛歌因安鑫才出现在现场,安鑫见死不救确实可耻,但就因为这个neesis便把她计入受刑卡片...”
“不只是这样。”蔚接着说道:“嫌疑人凯峰行为过于恶劣,判刑二十年遭到多人反对,其中包括洛歌的母亲,曾要求开庭重审,而加重刑罚的唯一倚靠便是安鑫出庭作证。”
“难道她没去?”
“她拒绝。”蔚阴沉着脸:“安鑫不顾洛歌母亲的万般请求,拒绝出庭。”
“这着实有些可恶了,再怎么说洛歌也是因为得到她的求助才会去现场,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枉为人。”
凯特琳沉吟着说道:“现行的法律适用疑罪从无的原则,要定故意杀人罪,必须有确实的证据才行,争吵时的过激言论并不足以为证,所以法院最后这么判,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疑罪从无’?那我以后是不是看谁不爽就砍死谁?”古顿斜着眼反驳道:“咱们都是警界内的人,还遮遮掩掩地干吗?说白了,这么轻的判罚,还不是因为凯峰家产雄厚,靠山又足够硬!”
“所以安鑫必须出庭,才能适时加重凯峰的刑罚。”凯特琳无奈地摇摇头,并不否认,而蔚看了古顿一眼,对这个小伙子倒颇增了几分好感。
威廉此时干咳了一声,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还是回到案件本身吧——下一步该怎么办?”
的确,这才是专案组目前亟须面对的议题。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凯特琳的身上,而后者已经准备好一套思路,开口道:“明天就是二十三号,也就是neesis宣布对凯峰还有安鑫执行‘死刑’的日子,既然他如此猖狂地挑战警方,那我们就张开大网等着他好了。”
作为助手,古顿紧接着就凯特琳的计划作进一步的解释:“一般来说,凶杀案多发生于人流量稀少的隐秘地点,但本案情况却比较特殊,因为卡片上的受刑人已经在城北监狱,而neesis把杀人计划透露给了警方,他必然预见到警方会对凯峰进行监护,要想进入城北监狱隐秘杀人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的作案地点,应该是在人流量大,场面混乱而难以防范的地区。
“我明白你的意思。”蔚轻点了点头:“你是想说neesis给我们寄来卡片,是为了让我们去保护凯峰,她假设我们会把凯峰带出监狱?”
听完蔚和古顿的分析,在场警员眉头全部有默契的皱起,有些后怕的感觉,因为方才不止一个人有想把凯峰暂时带回警局的意思...
“我们还是让凯峰老老实实待在城北监狱吧...”杜飞轻声说道,边说边用脚踢开脚下一块因爆炸掉落得石头...
凯特琳看了威廉一眼,补充道:“当然,我们还要防范非常规手段的作案方法,包括投毒、远距离枪杀、车祸、爆炸等。威廉,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威廉却没有立刻领命,他微微皱起眉头反问:“你的意思是,对凯峰和安鑫进行全天监护,只要凶犯下手,我们便可以借机将其擒获?”
凯特琳点头,掷地有声:“是的,我不信有谁能在城北监狱内,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杀人。”
威廉沉默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不妥,我们应该限制安鑫明天的行动,让她不要外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障其生命安全。”
“我明白你的意思,单从保护当事人的角度考虑,限制其行动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凯特琳略作停顿后,话意却又一转:“可是她能在家里躲多久?警方又能保护她多久?嫌疑人明天下不了手,就会善罢甘休吗?如果他改天杀害了安鑫,那我们岂不是错失了抓捕他的最好机会?”
“如果要保护安鑫,就应该限制她的行动;如果要抓捕neesis,就应该布下一张大网,而安鑫则是网中的鱼饵,你是这个意思吗?队长。”蔚把凯特琳的话挑得更加明确了,凯特琳则默认了她的说法。
威廉仍是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不赞同用被保护人来做诱饵。”
专案组中两个最主要人物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而他们的说法听起来各有道理,凯特琳斟酌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少数服从多数,到底采用哪种方案,我们举手表决。”
威廉点头:“这个我同意。”
古顿第一个举起了手:“我赞同琳队长的方案,这个安鑫这般的忘恩负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替她想那么多干什么?只是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如果真的被人杀了,倒是有点儿可惜呢。”说到后面,他明显换上了调笑的语气,一边说还一边眯眼瞥着凯特琳。
“我支持威廉哥,队长的方法有些冒险...”说着,杜飞举手表示支持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