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陆明祯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纽扣。
心里明明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感到恶心,可身体却愈发燥热。
时胭知道,这是药效在发酵,也许再过几分钟,她就会彻底神志不清了。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痛感可以勉力维持头脑的一阵清醒。
余光瞥到旁边的洗手池上有个空了的玻璃酒瓶,没有丝毫犹豫,她攥住瓶口的位置拼命向后一砸。
玻璃和镜片相撞,一整面镜子碎开,动静相当大……
她的手无可避免的被碎片划到,一道细长的口子从小臂划开,汩汩流血。
鲜红的血从素白的手指滴落,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明祯没料到她中了药还能有这么大的反应,眉宇间染上一抹戾色。
他一只手扣住时胭的胳膊,另一只手掐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眼神阴鹜。
“闹这么大动静想把贺玺引来,嗯?”
“呵——”他扯了扯唇,笑的有些阴冷,“那就看看是他来得快,还是我做得快。”
话音刚落,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拍的砰砰作响。
时胭的眼底起一丝希望。
保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在里面吗!卫生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继续拍了几下门之后便没了动静。
时胭眼里细碎的光逐渐散去。
身上,陆明祯一只手开始解她的扣子,动作很慢。
他静静的看着她,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没有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他想要的情绪。
他想看时胭妥协,甚至哀求的样子。
可她从始至终,脸上都是冰冷的倔强,乃至抗拒。
即使药效磨人,她都不曾对他流露出半分情动的样子。
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一颗,两颗
一直到第三颗的时候,时胭开口了,冷冷的声音混合着压抑不住的沙哑。
“陆明祯,你真令我恶心。”
她厌恶的语气让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他满不在意的哼笑了一声,就要继续手里的动作。
洗手间的门在这一刻被“砰——”的一声踹开,声音巨大。
时胭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下一秒,扣住她胳膊的人被一阵夹杂着劲道的拳风撞到了一边,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洗手池边的台子站稳。
陆明祯抬手捂住左半边火辣辣的脸颊,心里一惊。
贺玺下手真狠,这一拳,可是一点没收着。
他看着时胭顺从的被对面的人揽在怀里,男人动作温柔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甚至还细心的将她的长发从外套里挽出来,然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脑袋埋在他肩窝,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很轻,但很有份量。
他说,“别怕,我来了。”
紧绷的弦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她任由自己软下身子,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倒在男人身上。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混合着烟草味,是她熟悉的味道。
被他的气息包裹着,能带给她无比踏实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