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尚付哀嚎的声音,颤抖着从茅草地里传出来,惊起了一群雁鹊。
“尚付…不就是割个茅草吗…你用得着在这鬼哭狼嚎的吗?”落凡道。
“人家杜甫的茅屋被风吹走,是这样说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你看你是怎么做的?自己的屋顶跑逃,就引风来把我们的都吹没了。学学杜甫吧!你!”尚付越说越快,手上的动作跟上说话的节奏,真是下手如有神助。
落凡白了他一眼道:“杜甫那以天下为己任的伟大情操,你去学一个给我看看?如今天下大乱,你去当个中流砥柱试试?”
“天下之事自有天下人管,我又不在那天下中。而且…茅草为什么要用割的?割半天就这么一点。引个诀要多少有多少。”尚付气愤地扔下镰刀,踢了一脚他割的茅草道。“老子不干了。”
落凡坏笑着抚上手腕上的银镯道:“冯道,尚付说他想去地府工作。”
“哦…那就叫他来吧!修广正嫌在这里闷得慌,他来正好陪陪修广。”冯道正想回云梦乡一趟,不想落凡先来跟他说这个。他微笑放下笔,收起案头的道。
“不,不,不……冯道!落凡她是瞎说的你别当真。”地府那个地方没有白天,在那里只能不眠不休的工作,他才不想回去呢。
“我刚想回云梦乡一趟,这段时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就来替替我吧!”冯道道。
“冯道,落凡她引来风把我的茅屋吹没了。我想亲力亲为地把茅屋建好,等我把茅屋建好再去换你,好不?”尚付赶紧拾起镰刀,卖力地割起茅草来。
“落凡,你为什么引来风把尚付的房屋吹没了?”冯道的音气宠溺之外还带了点戏谑的成分。
“冯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引来风雷威力那么多大。山脚下的空地除了我们的锦瑟之外,别无一物了。”落凡气馁地道。
冯道轻轻笑出声道:“没事,你刚开始用不熟悉,多用几次就难掌握好诀窍了。”
“还多炼几次…一次我就被劈得外焦里嫩了。”尚付在旁边割茅草边咕哝着。
“我抓紧时间把这里的事处好,等尚付的茅屋建好了便叫他来换我。跟茅屋顶的事别太较真,别把自己累着了。”冯道柔声交代完事,就结束了交谈。
“啧啧啧……这还是那个傲视天下,目中无人的冯道吗?”容与不可思议地道。
“冯道他看起很霸道,不大喜欢理人。有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落凡对容与道。
“他好说的话对象只限于你。”尚付又在旁边咕哝着。
“尚付!”落凡瞪着尚付,大有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我觉得尚付说得很对,我跟冯道当了几百年的邻居了,他从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容与道。
“你在这当了多久的山神了?”猼訑问道。
“有上千年了。”容与道
“那冯道就是比你后来的?他怎么会寻到这里来的?”落凡道。
“他是怎么寻到这里的我就不知道了。那日他从天边飞来,在这转了几圈。就把我唤出来道‘这里我看上了,以后就是我的了。你认为可以的话就在这为我守护这里吧。你要是不服从现在就给我滚。’那时的他不但霸气,而且戾气也很重。我吓得不得了,跪在地上跟他说‘这里是诸犍的领地。’他目空一切地俯视我说‘去告诉他,这里归我了。不服就来战,我等他三天。’后来诸犍来了,没几招就被冯道打败了,后来诸犍为对付冯道,广招纳各路异人,但还是拿冯道没办法。冯道得了这里却及少回来,只有带东西回来放的时候才回来,放好了又离开了,很匆忙。”
“冯道为什么不直接了绝了诸犍,反而他让不断壮大?”落凡很好奇冯道对诸犍的放任。照他的性格,诸犍这样反复打扰早该被冯道灭了。
“我也搞不懂…”容与摇了摇头道。
“我听冯道提起过,那个诸犍喜欢你,你呢?你喜欢他吗?”落凡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知这个问题当不当问。但她喜欢容与,以后跟诸犍对手时还得照顾容与的感受。
“我喜不喜欢他已经不重了。”容与的表情略显凄苦。“你以后跟诸犍对战时,不用顾着我的感受。尽你的全力去战,如果因为我而受伤,冯道会把我们都灭了的”
尚付放下镰刀看着落凡认真地道:“跟诸犍的战斗,你不要有所顾念!就你那点修行尽力不一定赢得了他。”
“对!尚付的话你要记住了!”猼訑道。
“哦!”落凡低声应下。
猼訑见落凡脸上有忧色,便安慰她道:“你也别太担心,冯道让尚付去替他,大概是想带着你跟诸犍多作战,让你多积作战斗经验后,再让你去独当一面。”
落凡皱眉道:“到时我的能力不足以独当一面,把你们拖累了怎么办?”
猼訑道:“我们不怕你拖累。”
“切,我就不信我们连你都护不了。”尚付不屑地道。“割茅草了啦。都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