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儿王公公尽管放心。”高宇顺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准备布袋压身。”
所谓布袋压身,就是布麻袋中放满土,然后在犯人睡觉的时候把布袋压在犯人身上。
由于巨大的压力,犯人呼吸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时间一长就慢慢窒息而亡,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犯人胸腔没有气体,也无法呼喊,很难被发现行凶。
最多一两个晚上人就不行了。
还查不出来。
王承恩看了看他,“陛下,让我给你个口谕,近些日子可能会送一些人过来。”
“内臣时刻准备着!”高宇顺眼睛猛然放亮。
大明朝的诏狱之所以是令人恐惧,不在于很少有人能从里面出来,而在于在里面想死的时候死不了,想活的时候活不成。
以弹琵琶、梳洗、勾肠等几个有名的刑罚来说……
弹琵琶,受刑人被绑在木桩上,裸露出上身,用刑的人手持尖刀或者匕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反复的割肉。
梳洗,把犯人绑在一张特制的床上,然后行刑者用滚烫的开水浇到犯人身上。立刻用铁刷子用力刷犯人的皮肉!
……
在这种酷刑之下,只要受刑,有死无生,更别说诏狱之中蟑螂老鼠无数,伤口腐烂发炎,顶多是多挨一些时日罢了。
“王公公慢走!”高宇顺自从被扶正之后,就将诏狱之中会这些活计高人全给找了回来。
等王承恩走了,高宇顺猛地攥紧拳头,“陛下要励精图治了,我也要做好准备啊!”
……
襄王府。
酉时已到,崇祯终于进行完了今日的功课,他将章交给独孤先生,“先生,我可以去外面走一会儿吗?”
“世子请便!”
“谢先生!”
独孤先生看着崇祯交上来的章,眉头不由有些皱起,“咦,这体怎么和之前又变了?”
崇祯之前的法就很不错,结体之大方、用笔之痛快、线条之凝练厚重、气势之宏伟磅礴
这几日写的字体却少了些遒逸,多了一些秀润。
多了几分技法,少了几分神韵。
“不过,这篇章写的不错,乡试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独孤先生看着章又不住的点头。
殊不知崇祯这几日为了将自己的体更改,下了好一番功夫,才做到现在别人看不出来是当今皇帝手。
……
崇祯快步的走出房,喉结不住的滚动,他猛地击掌,“温体仁,终究是把结党营私的温体仁给赶出朝堂了。”
“可也把钱谦益给赐死了?”
崇祯沉吟了片刻,喃喃道:“皇叔心挺狠啊!”
“谁死了?”背后一個声音骤然响起,吓了崇祯一跳,“父……父王,没谁死了,是一只麻雀死了。”
扭头发现是襄王朱翊铭,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吾儿今日功课做完了?”
“回父王,已经做完了。”面对襄王,崇祯直到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
不为其他,而是太热情了,对于从小父皇早逝,在深宫之中从不曾有男性长辈关怀的崇祯来说。
襄王朱翊铭对他的关怀备至,让他一时之间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