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孙朗失踪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并不意外,相反,他如果被抓,我还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阴阳师的儿子,没有耳濡目染点东西没人会信。
只是,他为什么要搞禁品?如果是罂粟壳什么的黑心饭店标配。我倒是可以理解。
但按照巡捕局里的说法,他私藏的是一种新型强致幻禁品。
新型强致幻禁品?他放着日进斗金的网红饭店不做,去弄这种容易掉脑袋的东西?
还是说……有人陷害?但巡捕局人证物证俱全,一般人很难陷害的这么彻底……
一般人……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正经严肃却又深不可测的脸。
没错,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别说是陷害,要是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从这个地球上消失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难道?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岩山见我半天没说话,还以为我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茫然无知的状态,拿着艾蒿棒又要在我面前挥舞。
“你……你在来之前回过家吗?”
白岩山挥动着艾蒿棒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疑惑的盯着我道:“来之前?你指的是来巡捕局救你之前吗?”
我点点头。
白岩山收回艾蒿棒若有所思的扶了一下眼镜:“回了,因为比较累,所以吃了点饭,就直接去卧室睡觉了,你嫂子还骂我邋遢来着。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我就突然想问问。”我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看来我的猜想没有成立,但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张佳伟谋划的,那为什么我和孙朗几乎同时受到了这次扫毒任务的波及,而那个电梯里遇到的犯人所说的那个不能履行的诺言又是和谁的诺言。
“你真的没事吗?”白岩山走过来扶着我的肩膀问道。
“没,没事,我可能真的需要休息。”
白岩山看了一下手表道:“恩,那你在我办公室等着,我去给警长说一下,让他放你两天病假。”
“可……可是我感觉我已经放了好几次病假了,这样在巡捕局影响不太好吧。”我不安道。
“别多想,你在这个案子里能尽的义务已进尽到了,剩下的事还要等孙朗归案之后再说。更何况你已经工作了快二十四小时了,还在最危急的时候用生命用维护正义,休息是应该的。”
说完白岩山仿佛自语一般的疑惑道:“这个孙朗,怎么会犯这种蠢事……”
我不知道白岩山说的蠢事是藏毒还是逃逸,不过在我回家之后,事情的真相已经在客厅的阴影下等候多时了。
婉拒了白岩上送上楼的帮助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楼,在开防盗门的一刻,我突然打了个激灵。
可能是上次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吧,我缓了一会,一边安慰着一边自己推开了沉重的防盗门,而就在我推开房门的同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是千回吧,我是你孙哥,赶紧关门过来。”
听到这声音,正在换鞋的我不禁愣住了,孙朗?他怎么会在我家?
见我没有反应,孙朗从客厅走了出来,而他的手里正抓着一根绳子。
“别害怕,我这也是不得已……“”
“你怎么进来的!”
听我这话,孙朗尴尬道:“记得你上次在我们饭店喝醉吗?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给过我备用钥匙,说下一次送你回来就不用像变态一样在你身上乱摸了。”
好像是有这会事……
见我还在犹豫,孙朗拽了一下绳子着急道:“你还在想什么啊!有人要灭咱们的口啊!”
而绳子的那边缓缓走出来一个浑身泥泞的消瘦人影。
那人头发杂乱邋遢,平静到有些呆滞的脸上以一种怪异的形状缠绕着几根红绳。而与呆滞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珠,仿佛疯了一般飞速转动着。
他不断颤抖着的身体被像包粽子一样用拇指粗细的麻绳捆绑着。
这个被绳子束缚住的人给我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怪异感。
“这,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因为这个人,我觉得连我面前站着的孙朗都有些了扭曲的诡异感。
“我想告诉你真相,对了……”说着孙朗又拽了拽绳子:“就是这个人,跟着你们巡捕局的人来抓我,结果被我单独引诱出来给擒住了。
话说昨天我一起床,右眼皮就一个劲跳,我用父亲以前教过的方法占卜了一下,发现我将陷入不明了的困境中含冤而死,所以从早上起我就一直防范着,结果还真就遇到了。
晚上我去火锅店探班,结果就有门童告诉我巡捕来了,我第一给念头居然不是去迎接,而是跑,你说怪不怪。别这样看我,我真的是预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