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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踪影

略显阴暗的森林中。 眼看黑衣青年紧接着就要进行下一步,将绳子套到白鸟任三郎的脖颈上,佐藤美和子不得不举起枪来,冲着上川凛大声喊道:“不许动!” 黑衣青年听到这一声喊后,果然一下子怔住了。他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的身后必定已经布满了警察。 感谢这位嫌疑人选用的凶器是绳子而不是刀:如果是刀的话,警视厅众人还真有些担心他最后会不会打算鱼死网破,先把白鸟警官杀了再说;但用绳子勒死人是需要时间的,这就让他只能利用最后的时间进行逃窜。 没有更多的犹豫,上川凛一把丢开绳子,抛下被放在树下的白鸟任三郎,撒开腿就往警察还没来得及围起来的空缺位置上跑! 几名警员往那边追了过去,但都被他用极快的速度撞开来。越过层层矮灌木,他飞快地往外奔跑着,而因为在森林当中人员过于密集,携枪的警员一时间也不敢直接开枪。 可就在他成功甩开大部分警员、内心稍有松懈的时候,在他面前,好像突然闪过了一阵快到令他看不清的七彩的光—— 风驰电骋之间,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足球突然飞速冲来,直接撞到了上川凛的肚子上! 感受着那由突然撞击上来的足球所带来的剧烈痛感,上川凛甚至还没来得及征用大脑为自己分析清楚现在的情况,便已经一下子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在后面时刻准备着的毛利小五郎终于找准时机登场,迅速抓住了这一刻的绝妙机会,一瞬间跨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便将黑衣青年制伏并成功控制住。 正包围在旁边的那一批警员也趁着这个时候,跑到了正昏迷着的白鸟警官的身边,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并准备把他带回警察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和治疗。 众人回到警视厅,正打算将白鸟任三郎转送到附近的警察医院,当事人却突然醒来了。 依据大家的意思,即使他已经醒来了,也该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先住个几天院再说——毕竟谁也说不清楚像是这样的事件,是否会给他留下一些暗伤。这些暗伤往往可都不是能够立刻被发觉的——就算醒来也是如此,这真的十分危险。 但白鸟任三郎拒绝了。 “大家已经为我担心那么多天了,我自己也会为自己负责的……毕竟身体是我自己的不是吗。”他有些虚弱地笑着说,但确实看起来并无大碍,“我会自己找机会去做检查的,就不劳烦大家了。改天有机会,我请大家喝酒吧!” 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有些爽朗地笑道。身为白鸟财团的贵公子,他知道自己跟其他人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但却从未因为这样的家世而对别的警员摆过些什么架子。 相反,他的大方、慷慨都令他在同事当中的人缘相当不错,因此,当他的这句话说出口后,警视厅众人对他本身又没有什么怀疑,更不好再越界说些什么,也就都只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多关心、叮嘱几句,便就是结束了。 终于摆脱了同事们的层层包围,白鸟任三郎决定先暂时离开一会儿警视厅,他的目光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警员。 那名警员走起路来的脚步有些轻,仿佛是不想被谁看到似的,鬼鬼祟祟,总之并不像是平常的样子。而在看到白鸟任三郎的那一瞬间,他变得更加慌张且无措了,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白鸟任三郎记得他。他好像是一名做事情有些大大咧咧的痕检员。 稍微思索了一下,白鸟任三郎轻车熟路地往前迈了一步,便走到了“目标”的面前,朝着痕检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痕检员看到他这副样子,哆嗦得更加严重了,他立马转头,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却被白鸟任三郎给迅速拦住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害怕我?”白鸟任三郎有些慢悠悠地问。 “没、没、没有……”痕检员立刻回答道,但声音却始终颤抖。他就站在那里,额角已经冒出了些细密的冷汗。 白鸟任三郎却更加哼笑起来,更加走近了那名痕检员:“你是我的后辈吧?……那么就应该讲些礼貌。我姓白·鸟,你也该尊称我为白·鸟·警·部·补。” 从姓氏和身份上,他便已经碾压了面前这一位小小的痕检员;就算是比拼实力和警衔,他也不知比面前的这个人高了多少个等级。 白鸟任三郎冷厉地扫了一眼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痕检员,冰冷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凌厉的压迫感。 “并且这么说来……你这么害怕我,是发现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咯?”他似笑非笑。 “不、不……什么也没有,前辈,白鸟警部补前辈……”在这样

的压迫感之下,年轻的痕检员很快便支撑不住了,他的双腿哆嗦着,手心当中全是黏腻的手汗。 他原本是低着头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才稍微抬了一点头,用余光偷偷瞥向白鸟任三郎的神情。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反而依旧充满了压迫感和攻击性。 先前所做过的一切决定、所发过的一切誓言,在此刻全都做不了数了。在无声的沉默当中挣扎许久,痕检员的思维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的手臂颤抖着,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份件资料。 “是……是山口正人最后留下的死亡讯息。”他有些机械性地抬高了自己的手臂,将件递给白鸟任三郎。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低得微若蚊吟,白鸟任三郎愣了几秒,才一点点翻译出他想表达出的意思。 山口正人没有在被绳子勒住的那个时候死去,而是苟咽残喘了更长一点的时间。 而他用最后的这点时间留下的一条死亡讯息,正是白鸟任三郎的姓氏——“白鸟”。 白鸟任三郎接过那份件,捻了一下其中的厚度,在这里面放着的,应该只有单独的几张照片。这稍微有些麻烦,但也并不难操作。 这一份的件他现在就可以拿到手完成销毁,只要找到机会,他也同样可以在所有人都不会加以警惕的情况下,以查案的名义赶去现场进行“调查”,并对相关证据进行破坏。 “这是唯一一份了?没有其他备份了?”他笑眯眯地说道,但在那个痕检员的眼中,白鸟任三郎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吐着引信的毒蛇。 短暂的沉默过后。 “没、没、没,没有了,没有了白鸟警部补……”他有些哆嗦地回着话,整个人直接缩到了墙角边上。 他简直想在心里给自己抽上那么一巴掌,明明之前已经做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公平公正绝不包庇的,如今看到权势阶级却已经走不动路了。 但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却又已经成了一片空白:明明混一混就可以混过去的东西,此刻看来却变得艰难无比;白鸟任三郎的状态也实在令人恐惧,简直就不像是一名普通的警官、或者说是普通的贵公子,而像是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头低得更低了,痕检员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可信一些,作用却杯水车薪。 好在白鸟任三郎似乎对痕检员的这种状态早餐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又或者是对自己摘下“面具”后真实的压迫感有着很深的自信,他只是沉下脸冷漠地盯着痕检员看了整整三分钟——大概是在检验对方所说的话的真伪,很快便又将那股可怕的压迫感收了回去。 而就在那股来自黑暗的压迫感被收回去的瞬间,白鸟任三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在痕检员的眼中看来,反倒显得更加诡异。 “这才乖哦。”白鸟任三郎轻轻地笑着,但那笑意之中依旧充满了阴翳,“请相信我是一定会有机会去验证你的话是否是真相的,所以千万别心存侥幸哦。” 一边手中拿着那份件,白鸟任三郎用另一边手用力地拍了一下那名痕检员的肩膀——那甚至把对方往后震退了几步—— 然后快步离开。 在自己外套口袋当中摸索了一下,白鸟任三郎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没有丝毫停顿,便径直往洗手间里的单间走去。 甚至并不需要再次打开去仔细确认里面究竟还有些什么内容,白鸟任三郎从口袋当中掏出一个打火机,对着那份件,便直接往下一按! 火苗瞬间从打火机上跳跃了出来,鲜红的光亮一点一点往件的中央蔓延而去,用明亮的爪牙一点点吞蚀掉了纸质的件,只让它留下了漆黑的边缘。 而那边缘很快又转化为了带着些焦微的灰烬散落开来,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落入了马桶当中。 眼睛微眯,白鸟家族的贵公子弯下腰去,按下了冲水键—— 件的灰烬瞬间被水流携带而去。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关于这场好戏,我还想看到最后呢。而且我还说好了,要给他们一些小帮助的,食言可是不好的行为呀。” 警视厅大门前的主干道上。 “江户川!”茶色头发的女孩小声喊着,小步跑到了江户川柯南的面前,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袖,迫使柯南停下脚步,“你给我停下!” “灰原……”少年侦探有些无奈,“你自己也说那个叫北川千影的应该是组织里的人,这起案子又很可能跟组织有关系,这可是接触组织情报的大好时机,我们不应该去逃避的。” <

> “但是他们非常危险!组织里从来就没有多少良善之辈!”灰原哀见柯南一副如此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微怒,声音也不可控地变得稍微大了几分。 她突然又停住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在阳光之下的空气。 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获取组织情报的绝佳时机,但也更加清楚这其中的水深危险。这起案子看似牵扯不大,但却反映出了更多可怕的东西。 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 至少现在,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 如果真的注定有人要死亡的话…… 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不该牵连到他们的。 心中打定主意,灰原哀再次向前走了半步,直视着柯南的眼睛。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每一字一顿,都读得无比清晰且严肃:“不要再继续调查这起案子了……你知道毛利小姐有多担心你吗?!既然说了要保护她,能不能对所有人的安全——也包括你自己的,再多上点心?!” “灰原……”柯南试图解释。 茶发女孩却根本不想理会他,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根本不让他有再次开口的机会:“如果你因为‘想要去试探组织成员’这样可笑的理由而身份暴露,你知道会给我们带来多少损失吗?!你知道会给多少人带来危险吗?!你知道会让毛利小姐陷入怎样的境地吗?!” 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户川柯南同样是蓝色的眼睛,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反倒稍微变得平静了一些。 “大侦探,你再好好想想,毛利小姐可是还在等你回来。” “不要再查了,这没有意义。” 她如此做出总结。 见灰原哀终于停下了话头,柯南终于抓准机会开口说话:“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兰出现半点事!但是,我们不能去逃避自己的命运,我也绝对不能放弃调查。何况这还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我必须要为惨死的受害人找出真相,否则……” 他有些火急火燎地、但又十分坚定地为自己继续调查此案的决定做着解释。 这样的情形也并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是如此:某种机缘巧合之下,他们会发现某些有关组织的线索,然后他就会冲上去试探情报,而灰原哀会来阻拦,尽管最后往往都是阻拦无效。 然而,就在柯南准备将话继续讲下去、去说服灰原哀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话头,在对方脸色突变的那一刻,便敏锐地察觉到了灰原哀的不适。 面前的茶发女孩已经低了下头,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手脚也变得无比僵硬,那冰蓝色的眼中早已浸满了恐惧,就像是见了地狱里的恶魔一般,又仿佛是陷入了一场永远无法挣脱的梦魇。 “灰原?灰原?灰原?!!!”柯南有些急切,上前一步扶住灰原哀的肩膀,试图让这位和他共同对抗组织的战友兼同伴恢复一些理智,只是这收效并不大。 可能是出于压倒性的恐惧,灰原哀依旧沉默着,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脸颊两侧全是细密的冷汗。 “组……组织……” 她终于挣扎着低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柯南迅速回头,此时的警视厅周围并没有多少行人,这就让一个身影在这样的背景下,更加被凸显了出来—— 白鸟任三郎。 心中没有丝毫犹豫,柯南一个转身,便直接挡在了灰原哀的身前,阻挡住了白鸟任三郎正看过来的视线。 白鸟任三郎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柯南,柯南也不甘示弱地加以回视。 四目交汇,眼神碰撞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便凝固了起来,不再流动的风中浸满了沉默。 而那沉默之中的锋芒更是冷厉无比,似乎稍有不慎,便能将人贯穿。 片刻后,白鸟任三郎终于主动挪开了目光,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啧,小孩。” 他低声笑道,再次瞥了柯南一眼,然后迅速转身,重新走进警视厅的大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上。 警视厅的办公室内。 目暮十三扫视一眼自己身旁乌泱泱的一群查案班底—— 为了调查此案已经连熬了好几天夜的佐藤美和子、高木涉、千叶和伸、刚刚被捞回来的白鸟任三郎,以及作为“外援侦探”存在的降谷零、千岛鹤、毛利小五郎、同样“加盟”的武力担当毛利兰,还有一个每场案件都过来打卡抢全勤的小侦探,柯南。 案情在推着他们所有人往前走。 “所以,

我之前让你们去调查的那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因为过于疲惫,目暮十三有些头疼地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都查出来了吗?” 主要负责调查的佐藤美和子立刻回答:“那个被我们逮捕的叫上川凛的外卖员,还有之前过来报案的夏目小姐的身份背景我们都已经查出来了,但是……” 她顿了一下,眼神当中显出几分为难。 “怎么了?乌原薰的身份和过往经历是有什么问题吗?”目暮十三疑惑问道。 “是的,我们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他的身份……”佐藤美和子自责且歉疚地回答道,目光转向自己身边的三名侦探。 “查不出身份……?”毛利小五郎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很快又哈哈大笑起来,“那他一定就是凶手啊!如果他是普通人,警方怎么可能查不到他的过往经历和身份背景呢?!既然查不出来,就一定是他做了掩饰;既然做了掩饰,就一定是心中有鬼啊哈哈哈哈——呃啊!” 他突然吃痛地大叫了一声,刚低下头去,便看到了女儿毛利兰正踩在自己脚上的鞋跟。 “小兰!”见女儿完全不买自己的账,毛利小五郎有些崩溃地大喊道,“身为名侦探的我——可是在破案啊!!!” “可是爸爸,安室先生已经说了,那只是因为乌原先生早年间去到国外,所以我们这边的警方才不好调查罢了!”毛利兰轻哼一声,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不要总是那么随便的就下结论嘛!” “诶、诶——?是、是这样的吗?”毛利大叔豆豆眼,瞬间连自己脚上的痛也忘了,挠了一下自己的头便打了个哈哈道,“所以说,我就只是在提醒你们一下,不要忘了乌原先生的嫌疑嘛……这次的案情看起来并不简单,所以才说——” 他瞬间又变得热情高涨,张开双臂便夸张地大叫起来:“是案件在召唤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 “上川凛先生是个孤儿,”眼看局面就要尴尬到跌至冰点,佐藤美和子最先开声说道,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回来,完成了救场。 但伴随着陈述缓缓展开,她的语调还是逐渐低沉了下去:“他早年间家庭条件其实非常不错,父亲是同一家公司的社长,但是那家公司被几个记者收钱办事造谣抹黑,直接破产,他的父母也在当天晚上,在他面前,跳楼自杀。” “然后,他又经历了好几次校园霸凌,性格也逐渐从阳光开朗,变得内向敏感……以及脆弱。” 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微微闭起了眼睛,就像是在叹息:“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这确实跟目前的几位死者都没有关系……” “但预告函上写的是「你们会遭遇无妄之灾,又或许会罪有应得」,这很有可能就在显示着,凶手其实是想报复社会,而为了倾泻他的这种欲望,他所挑选的猎物其实并不是某个特定的人。只要满足他的猎杀标准,就有可能会被他列入清单。” “所以说……凶手憎恨的群体,”柯南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镜片在那一刻还反了一下光,“是记者?”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二十年前,凶手的下手目标可不是以这个作为界定标准的。莫非是在这二十年中发生了什么,让那个杀人狂魔改变了主意?! “他是一名外卖员,从身份上来说,他是有一定的可能可以自由出入很多地方而不引起他人怀疑,并完成作案的布置的。” 降谷零沉吟片刻道:“但还是存在那几个疑点:首先是年龄,他现在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在二十年前几乎不具备作案的可能;其次是技能,他并没有学医的记录,这就无法解释他从哪里学会分尸的手法。” “再有,凶手应该是认识那几名死者的,否则死者也不会如此顺从地自己从家中走出去——望月记者甚至还特意避开了监控。” “而上川甚至不满足我们之前对凶手做出的侧写。”千岛鹤立即接过话头,也提出了她的质疑,“他的腿并没有受过伤,并且他的性格也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本案的凶手:他比较内向和懦弱,如果没有人命令他的话,很难想象他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确实存在这样的疑点。”千叶和伸点点头,肯定了往这个方向而去的思路,“所以我们一开始,并不是很认可他的认罪。” “认罪?!”千叶警官话音刚落,柯南便直接惊叫出声,“上川认罪了?!” “是的。”高木涉已经养成了对柯南有问必答的条件反射式的好习惯,“事实上,他在被我们逮捕后没多久,便已经认罪了。但是他对之前那些案子的细节都不怎么说得清楚,所以我们并不太认可他的认罪。我们又审讯了很久,他才终于吐露实情……” “他只不过,是一只替罪羊。” <

r> “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传真。”坐在审问室正中央的上川凛摇着头,缓缓说道,“发来传真的那个人绑架了我的女友清水纯子,并用她来威胁我,在你们警察到来之前,去到那座森林,捡起那截绳子,为他顶罪。” 看着那阵坐在他面前、双手飞舞一般地记录着他所说的话的警员,他终于崩溃了,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喊着:“纯子才刚怀上我的孩子,我能怎么办啊?!你说我做伪证,你说我犯了包庇罪——可是我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除了给那个混蛋顶罪,我还能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啊……”一向懦弱的青年终于喊累了,伏倒在桌子上,只有眼泪仍在层层叠叠地漫出来。 “所以我们现在,能排查出那个发传真的人有可能是谁了吗?”柯南语气严肃,“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上川先生和清水小姐之间的恋情并不算人尽皆知,但那个发传真的人不仅知道他们的恋情,甚至了解仍未显怀的清水小姐已经怀孕的消息,这应该能够帮助我们进一步缩小可疑人员的范围。” “我们还真的找到一个基本上符合大部分条件的人。”佐藤美和子看向小侦探,沉声道,“渡边阳太,六十岁,屠夫。二十年前因为一起医疗事故差点残疾,近些年才逐渐好转,但腿脚依旧有些跛。尽管并不熟悉,但他确实认识那几名死者——他是名医皆川和人唯一一次失手的患者,而那几名身为记者的死者也都或多或少地与他有过几次接触。” 不过名医到底是名医,皆川很快便凭着自己的金钱和家世地位摆平了这件事,由于他本身就在二十年前给了渡边阳太大额金钱赔偿,当事人又没有什么异议,整起事件便如此不了了之,也没了后续。只是偶尔会有记者怀疑当年的真相,但往往也不会再有后。 “而最重要的是,”佐藤美和子语气严肃,“清水纯子去买菜时经常和他搭话,他完全有获取一切信息的可能性!” 怀疑目标顷刻间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从原本几乎已经被认为是板上钉钉的外卖员上川凛,变为了六十岁的中年屠夫,渡边阳太。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是去盯着渡边阳太是吗?” “不,我们要兵分两路。”降谷零语气肃穆,看向千岛鹤。 立即领会了降谷零的言下之意,千岛鹤向众人作出解释:“调查渡边阳太当然是必经之路,但我们不能始终被牵着鼻子走地去查案。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扫视了一眼众人,千岛鹤语气肯定地说道:“在这几次案件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点——死亡预告函。” “而这边有名的记者其实也就那么多,只要逐个排查可能拥有死亡预告函的人,就能够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避免潜在的受害人遇难!” 尽管说是“兵分两路”,实际操作起来时,几人还是被分为了好几拨。 第一波,是白鸟任三郎和千叶和伸。他们二人将负责去调查上川凛和清水纯子的家,寻找更多有用的线索。 第二波,是高木涉、和毛利大叔和毛利兰。拥有着两名武力担当的小组将负责盯住目前嫌疑最高的渡边阳太。 第三波,是千岛鹤和降谷零。他们负责和目暮警官一起留在警视厅分析线索,推进案件调查。 第四波,则是只有佐藤美和子一个人了。她将负责目前唯一找到的一名收到死亡预告函的记者的安全工作。 佐藤美和子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果然如愿见到了那位干练利落的记者女士。 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记者女士穿得十分得体优雅,正如她本人的气质一般。 只是根据警方所调查过的资料,她在事业上无疑是成功的、说一不二的,但在为人上却似乎实在有些瑕疵:她的丈夫曾经为了保护她而陷入一场斗殴当中险些陨命,她却就在那一次事件之后便果断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年仅五岁的女儿,让近乎半残的丈夫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香取小姐。”她朝对方举了一个躬,心中有些庆幸,以对方强硬的个性,在她说明完情况之后,竟然表示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并没有折腾出更多的事来。 ……警视厅目前的公信力确实不怎么样,这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真的非常感谢您,香取女士……”佐藤美和子笑道,“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并没有什么,这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不是吗?”香取静花平静地笑道,“并且我其实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知道他们几个都已经死了,而我们……其实都在调查着同一件事。” “——我们,在调查二十年前的那起连环分尸案。” <

> 这话说得毫不拖泥带水,直让佐藤美和子呼吸一滞。 香取静花却又笑了。 她偏过头来,看向警视厅之花:“二十年前的最后一案,死者是一名有名的摄影师。但其实与此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孩子。我们都认为那个孩子应该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凶手的手上,但是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我们也好,警方也好,都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 “所以,你认为是那个孩子——还是当年的那个杀人魔,在试图阻止你们查案?!”佐藤美和子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香取静花的声线依旧平稳,面对着如此重大的案情,她依旧波澜不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或许在这背后,还藏着更加可怕的存在,又或许我们几个记者本身就查到了那些。” 这么说着,她轻笑一声:“可是警官小姐,我不信任你。关于那些东西,要么由我亲自揭露出来,要么,就在我死以后,大白于天下。” 她笑着,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但也默认了佐藤美和子的到来,默认了佐藤美和子对她随行的保护。 千叶和伸喜欢孩子,喜欢和孩子们玩到一块,更喜欢和孩子们一起看假面超人——因为他自己本身就足够热爱假面超人。 总之,无论是因为些什么离谱的原因,哪怕在推理上并没有什么独得天厚的天赋,千叶和伸对他人的言行也有着莫名敏感的洞察力。 ——白鸟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但却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上川凛和清水纯子的住处,带好手套、穿好鞋套,准备进屋搜查,千叶和伸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多留一个心眼。 “白鸟,我们这次的案情可能并不简单,我们不如提高一些效率吧,比如分工去搜查不同的位置……”他走近自己的同僚,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啊?”白鸟任三郎看起来有些懵,看了一眼千叶真诚的笑容,最后还是点点头,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开了。 直到白鸟任三郎已经远离过后,千叶和伸才长舒出一口气,在心中暗笑自己“究竟是发了个什么神经”,然后又蹲下身来进行搜查工作。 他翻到了一个药箱,药箱里有很多瓶药,其中有一瓶地西泮已经被开过了,看生产日期应该是几天前新买的,但药物已经比原装少了好些。 “地西泮?”他嘟囔道,“这不是用来抗焦虑和抗惊厥的吗?……虽然上川先生的经历确实令人唏嘘,但看记录他好像并没有这些病症吧?” 而就在另一边。 在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以后,白鸟任三郎从内衬的夹层当中,掏出了一个窃听器的监听设备,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一名成年女性的声音从窃听器的另一边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关于那些东西,要么由我亲自揭露出来,要么,就在我死以后,大白于天下。” 然后又是一段窸窸窣窣的杂音。 “呵。” 白鸟任三郎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所以就是因为如此,组织才想要杀掉你们啊……亲爱的,记者朋友们。” 他摸了一下口袋,那里有一把袖珍手枪。 他又在口袋当中再翻了一下,里面杂七杂八的还有很多东西——包括一条绳子,以及一把刀。 三天过去了。 这是连续三天的平安夜。 佐藤美和子一直守在香取静花的楼下,这三天一直都如此风平浪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第四天的夜晚。 佐藤美和子坐在自己的车里,打了一个哈欠,目光仍死死盯住目标楼层的灯光,丝毫不敢怠慢。 已是深夜,但也许是为了让她安心,香取静花家的灯一直没有关,就这样静静地亮着。 那暖黄色的灯光莫名让人生出一些温暖的感觉,佐藤美和子往座椅上的靠背靠了一下,也好稍微放松放松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男人的身影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 佐藤美和子瞥了那两人一眼,但这并没有引起她的警惕。毕竟是任务期间,除了香取静花,她不会再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人员的事情。 香取静花失踪了! 直到后半夜,佐藤美和子终于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她急匆匆地跑上楼,却发现那间屋子早已人去楼空。 香取静花没有报警、没有留下什么讯息,甚至没有制造出什么动静,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人间蒸

发了! 就在佐藤美和子再次急匆匆地驾车往警视厅赶时,她的手机里已经收到了来自高木的简讯—— “香取静花已死,其被分尸的尸体被抛弃在了一个废弃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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