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赐教!”
朱慈烺待众人离去后,又躬身行礼道。
朱元璋闻言,一脸慈祥地看向他道:“哦,你有何事不明,说给咱听听!”
朱慈烺沉吟道:“儿臣不解父皇下了那多旨意,为何却不下旨让援军追剿叛军?”
“要知现在我们缺粮,供给城中军民也已勉强,若在供应城外援军,恐怕用不了多久粮食就会不足。”
“而城外援军皆是骄兵悍将,一旦供应不及,极可能会发生哗变,所以此战应速战速决,为何父皇不令他们出战呢?”
朱元璋笑了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可知吴三桂等人为何只上追击李自成,却不说围剿刘宗敏之事?”
朱慈烺想了想,道:“兵法有云,擒贼擒王,或许他们是想先擒下李自成,让叛军群龙无首,然后再逐一击破?”
朱元璋摇了摇头,道:“不,李自成虽然败退,但仍有四五万人马,而且多是精锐,加之居庸关城城高墙厚,纵使吴三桂和高杰合力攻城,短期内也无法攻下此城。”
“而刘宗敏和刘芳亮不过两万余人,也无坚城可守,若要追击他,明显会容易得多。”
朱慈烺沉思了一会,道:“但刘芳亮的大军已经北上”
朱慈烺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惊慌地道:“父皇,一旦刘芳亮的大军北上,叛军是否会卷土重来,围困京城?”
朱元璋见他面有惊色,笑着摇头道:“纵使刘芳亮十万大军齐来,也不可能再围困京城。”
“何况他还要分兵围攻保定,想来最多不过六七万人,其中精锐估计也就两万左右。”
“虽然叛军的兵力与先前相当,但京城经此大战,士气高昂,他们已无任何机会”
朱慈烺听着朱元璋的话,原本的惊慌之色逐渐散去,点头道:“原来如此,吴三桂他们因怕遇到刘芳亮的大军,所以才请旨追击李自成。”
“这样不仅可以避开刘芳亮的大军,一旦京城有危,他们再回师救援,就又有勤王之功。”
“没想到吴三桂他们的心思竟如此歹毒,用父皇的安危来谋求晋升之机,实在是太可恨了,难怪众卿刚才忧心忡忡!”
朱元璋摇头道:“不,这并非众卿忧心之事,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无法制衡援军。”
“担心援军受到叛军的蛊惑,合兵攻城,这样京城就危险了。”
朱慈烺闻言又是一惊,道:“这怎么可能,今日援军大败叛军,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联合呢?”
朱元璋沉声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刚才申卿也说了,今日如此大胜,叛军却并未伤筋动骨,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刘宗敏逃脱一事暂不去说他,但李过的三万多人也平安撤回,这里面恐怕就不简单。”
朱慈烺有些激愤地道:“此事儿臣方才就想说,与李过对峙的是王永吉,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养寇,父皇为何不治他的罪?”
朱元璋见他一脸激愤,正色道:“太子,你太激动了,这可不是为君之道!”
朱慈烺闻言一震,立刻请罪道:“儿臣一时糊涂,还请父皇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