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徐安想去参加。
准确的说,他不止自己想参加,还想带着弟弟妹妹一起!
体力劳动虽能保证吃穿不愁,可撑死了也只能发小财,想要挣大钱、想要为华国做出实质意义上的贡献,还得靠学问。
况且,就算是体力劳动,光凭一股蛮劲儿也不行。
万事都离不开技术。
除开两个弟弟妹妹读的费用,他还得在恢复高考前把自己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攒齐了。
最重要的是,他要真考上大学,家里没有青壮年劳动力,谁去挣工分?靠公社分的那点东西怎么活得下去?
所以,还要把上学期间的一家老少的生活预算留够!
赚钱,迫在眉睫!
这么一算,徐安顿时又有了动力,二话不说俯身,两只手在水里摸来摸去,很快就捞了两三斤。
“先搞这么多!”
徐安脱下衣服,将鱼和一大堆田螺包起来,兴致勃勃地往家走去。
熟悉的土房子里,徐老汉正对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发愁,旱烟抽了一口又一口,没完了似的。
“这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哟……”
“爹,什么过不过得下去的?”
徐老汉正哀叹着,身后便传来了徐安精神振奋的声音:“喏,看我河里抓了啥回来?今儿中午咱吃顿好的!”
“鱼?!”
徐老汉看到徐安手中的东西,愣了两三秒,随后又抬手猛地吸了好几口烟,险些被呛着:“安娃子,好好好,懂事了!”
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过,但很快被欣喜和期待所代替。
吃不吃鱼不重要。
但看到徐安设身处地为整个家着想,徐老汉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徐安从后院抱了堆柴火,连水都没喝一口,一回家就马不停蹄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动作麻利。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从柜子里找到仅剩的菜油。
玻璃小罐装的,只剩下一点点。
刚好覆盖完瓶子底部的那种。
徐安皱皱眉。
就这么点?
家里也没有存积的油票了…
罢了,省着归省着,该用还得用!
徐安心一横,瓶口朝下,硬是倒了一半。
看得徐老汉心惊肉跳。
“安娃子,这油还是去年我托邻居家刘大爷好不容易才搞来的,你,你咋就用得这么随便嘞?”
天知道他们老徐家搞一张票有多不容易!
可徐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爹,不就是一点菜籽油吗?你放心,我保证,很快就让咱们家吃上香喷喷的猪油,每顿都有白米饭,每天都有肉吃、有蛋吃!好好把营养跟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把身体养好,一切都是白搭。
再说了,抵抗力一低,就容易生病。
治病的钱不比吃好点的钱来得多得多?
说话间,徐安已经轻车熟路的将两条鱼开膛破肚,切成了小块,与此同时,锅里的油也热了。
“刺啦——”
鱼肉下锅,发出声响。
没有辣椒、没有葱和蒜,只有两片少得可怜的姜喝小半勺盐,也不知压不压得住鱼肉本身的腥味。
即便压不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