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总比北方先热起来,春花已被早来的暑气烧了个干净,轰轰烈烈的蝉鸣响彻了整个城市,浓郁的绿色填满钢筋水泥所造就的丛林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气候,季萦连红色都不爱穿了,光套了件白t就从机场走了出来,短短几步路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身的汗,她怕热,所以讨厌夏天。
坐上出租,她才松了口气,司机头也没抬,“去边度”
“二沙岛。”季萦被泡进了出租上的空调里,被冷风一激,胳膊上都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二沙岛是珠江河段上的一个小岛,在夹岸两边高楼林立的衬托下,就像个世外桃源,大片的绿化占据了整个小岛三分之二的面积,好像广州的地皮都是白菜价一般。
正因如此,这里是整个广州的顶级富人区,随便一套房,都价值过亿。
司机这才把眼皮抬起来看了后座上一眼,然后就被她的样子惊艳到愣住。
季萦早习惯了被各种目光注视,浑然不在意的拿出了手机拨号,“司机大佬得了,咪望了,小心揸车。”
“咳”计程车司机醒过神来,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转开目光发动了车。
电话那端接通得很快,几乎是与车开动的同一时间听筒里传来了声音,礼貌又热情:
“您好,季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季萦的视线转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是她看了千百遍的场景,“送几套黑色的衣服到我爸那里去,再准备一束花。”
“好的,季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们马上安排人为您送来,请问花是准备什么花呢”
arani的专柜经理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大单子,挥手示意大家都开始准备,语气间都透出了喜悦。
季萦也笑了,眼里却是嘲讽,语气淡淡,“送死人的,菊花。”
“对不起,季”
话音未落,电话被挂断,经理怔愣的盯着断线的电话,旁边的柜员犹豫着开口:
“那咱们还送吗”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把电话搁下,拍了那女孩儿一把,“傻啊你,当然得送,去了咱们好好道歉知道吗”
“知道了,经理,我
马上准备”
出租车上,车窗隔离了绝大部分噪音,只留下轮胎飞速滑过地面的声音,季萦慢慢闭上了眼睛。
二沙岛季家。
常年在季家服务的管家听到门铃声匆匆赶来开门,见到来人还愣了下,随即脸上泛出惊喜,
“小姐,你回来了。”
季萦的父亲季柏现如今的老婆陈玉不是本地人,为了将就她听不懂粤语,请的管家也换成了普通话标准的管家陈清芳。
季萦面对着她,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点了点头,“芳姨好。”
陈清芳倒也习惯了她这样,能见到人就算是意外了,还管什么脸色不脸色的,高高兴兴把人迎了进来。
她指了指二楼,“老爷在房呢。”
“嗯关我什么事”季萦说着,走进客厅戴上了耳机。
陈清芳看着她隔绝掉外界的声音,望向二楼叹了口气,终于把所有的话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