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郊外一座荒无人烟的破屋里,传来了几声咳嗽的声音。屋外是一片残垣颓壁,一切迹象都说明这屋子被遗弃多年,萧瑟悲凉,无人问津。
刘浅的双手被捆住,挂在了金都郊外破屋的房梁上面。
他的意识刚刚恢复过来,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手被勒的青紫。
前些时候刚从赌坊出来,就被人打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吊在这里。难道是追债的人,要来砍他的手。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韩慕死了,他也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听闻韩慕死了,他还伤心了好久,本来说从赌坊出来好好去哀悼一下他,怎么就被人带到这儿来了。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明明是好兄弟,在他死前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关系闹得那么僵。要是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了。韩慕再怎么说也借了他那么多银子,他不该和他打架。
他也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又去赌博,明明说不赌的了,韩慕又在那个节骨眼上,逼他还钱,他才和他起了冲突。
也怪那天有个人拉着他,说是保证赚,那人说他能听出骰子的声音辨别大小,极少出错,保证他把输的都赚回来。
他看那人玩了几盘,果然都赢了,立马决定和那人合伙一起赌。
那人说事成以后和他三七分,只要他把银子凑齐。听到这种好事,他立马把银子全拿了出来,还到处又借了些钱,想着把本赢回来以后,他肯定慢慢戒赌,再把欠韩慕的钱都还上。
结果最后一把那人竟然听错了,害他倾家荡产,还被混混扣住了,那人却逃跑了。
现在被混混每天追着砍的生活太苦了,竟然还被绑到了这里,他一个公子哥哪吃过这种苦。
他决定了,只要这次不被砍手,他回去一定跪在爹面前痛哭流涕,为之前的事情道歉,再把韩家的钱还上。他肯定不赌博了,好好寻个差事好好过生活。
人就是这样,只有落到最后这种田地,才懂得悔过。他也知道赌博不好,可是就是戒不了,这也不能怪他啊。
破屋外面站着一个守卫,他看到付清云来了以后,赶紧鞠了一躬:“三王爷,您来了,人在里面挂着呢,等您的指示。”
“已经没用了——杀。”付清云透过小窗往里面看了一眼。
海夜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刘浅看有人来了,赶紧求饶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带我回刘府,我让我爹——”
话还没说完,他就断气了。
剑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条细小的血痕,若不是出剑极快,根本不可能只造成这么小的伤口,明显杀他的人武功极高。
“三王爷,解决了。”海夜看了付清云一眼,心中却有些犹豫。
“把尸体处理干净,不要让人发现了。”付清云男子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海夜的想法:“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海夜抱着剑跪在了地上。
“现在金都人人都以为是刘浅杀了韩慕,这事情又是由端王揭发的。刘浅的父亲刘品言是太子一党的人,你说如今他最恨谁?”
“端王?”海夜抬头看了看他。
“让太子一党和端王一党斗的你死我活,不正是本王想要看到吗。借着端王的手去除掉太子一党的羽翼,既不会脏了身,又可以好好的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你把刘浅的衣物丢到刘品言府门口,记得做上端王府的记号。”付清云在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刘品言看到以后肯定以为是端王在向他示威,他失子之痛这个仇,怎么能不报呢。这个老家伙生气起来和端王正面对抗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时候,就是太子一党暴露于危险之中的时候。
“三王爷万一这件事端王当时没有插手管,韩慕不就白白被我们杀了?”海夜想起当时他们的马车路过现场,王爷立刻命他下去出手,并且不能显露出武功。他拿着锄头,假装不会武功的手法,砸了下去。
又安排人带着刘浅继续去赌博,让他欠下更多的赌债。
最后再把带血的戒指给了刘浅,让他拿去当掉。把戒指换成赌本,继续去赌。
三王爷知道尚府二小姐在查这件事情,特意让刘浅在她的婢女面前当掉戒指,这样矛头就直接指向了刘浅身上。
做了这么多,万一端王不出手,不就都是白白的铺垫,没有起到实际的作用。
“我也没想到端王会出手,杀韩慕只不过是我预先埋在暗处的一步棋,我本意是没人出手管这件事情,就让它自然得结案就行了。但是刘浅就此就握在了我的手上,他是刘品言那个老家伙心中的一根刺。只要刘品言以后敢有任何不利于我的地方,我就翻出这件案子,把证人都找出来。让矛头全部指向刘浅,再将他作为本案的凶手重审此案,送他的好儿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