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谁对谁错已再明显不过。
其实,徐志才早已认识到自己不对之处,只是……他好歹也是徐安的长辈,若是主动服软,也太没面儿了!
“你啊!”
付玉方恨铁不成钢。
不就道个歉吗?
多大的事!
本来就是一家人,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东西闹得如此难堪,何必呢?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一辈子不相往来?
“面子重要还是真理重要?不是我说你,徐志才同志,那天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冤枉徐安,我要是他,我心里肯定也有气。”
“他怨你,可以理解。”
“这事你确实做得不大妥当。是堂堂正正地道歉更有面子,还是明知自己不对却嘴硬更有面子,自己掂量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徐志才再执迷不悟,付玉方也没办法。
毕竟徐志才的嘴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若不肯听劝,谁来也不好使。
“我……哎,付队长,要不你帮我去跟徐安说说?”
“我?你可拉倒,道歉要自己亲自上门才显得有诚意,我才不给你当枪使,自己去,自己去!”
“姓徐的,我也觉得人家付队长说的对,你脾气臭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改改了,别让我一个女人家都瞧不起你!”
“哎哟,我去还不行吗!臭婆娘少说两句!”
门外,徐安嘴角勾起。
他这二爸,可算是浪子回头了。
“咚咚咚。”
徐安这才敲响门。
在徐志才纠结别扭的眼神下,他仿佛刚才是不是都没听见似的,冲在场三人笑了笑:“哟,都在呢。”
简单提了一下自己对村子未来发展的想法,徐安刚想开口和付玉方打听明晚选举大会的事,徐志才终于忍不住了——
在被谢春花用胳膊肘捅了整整十次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就差把“视死如归”四个字写在脸上。
“安娃子,那什么,之前的事是二爸不对,二爸跟你说声对不起!”
“那天我太着急了,只想着不能让自己在乡亲们面前下不来台,没有顾及到你的名誉和感受,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
“这大半个月,村民们都在你的引领下走上了致富的道路,说实在的,安娃子,我打心眼里佩服你。”
“我在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还是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
“你却已经可以做出连我想都想象不到的事业来,真的很厉害!”
“希望你可以原谅二爸,是二爸对不住你!”
徐志才有一肚子话想说。
可看着徐安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睛,却与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觉得心中愧疚越来越深。
徐安没说话。
气氛仿佛凝固了。
付玉方咳嗽两声,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徐志才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上前打破了沉默:“徐安啊,这事要不就这么过去了吧?徐志才同志刚才还一个劲儿跟我深刻反思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抬头,徐志才感激地看着付玉方:“谢谢付队长!”
他还以为付玉方会和徐安一起挖苦他呢。
付玉方挥挥手。
“谢啥?”
“都是为了村子的和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