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多久,闹铃的响声就把白杨吵醒。
铁牛也赶忙起身,骑着自行车送白杨去火车站。
路上铁牛难免又问起昨晚到底咋回事,白杨只说不知,反问他既然没有梦游症,为什么到半夜会睡到外边去。
铁牛一向没有白杨的脑瓜灵,又被白杨欺负惯了,倒被白杨几句话弄得更加糊涂了。
一直送白杨进到候车室,白杨交代道:“找到红杏之后,咱不说要三万块,但至少得有两万块,要不然,咱那玉扳指就不卖了!”
“行,都听你的!”铁牛点一点头,又忍不住加一句,“其实我觉得,她能给一万五,已经很不少了!”
“你没见这两天闹出多大的动静?所以我觉得,这个玉扳指的价值说三万都是最少的了!红杏要是不肯出这个价,咱们带在身上以后慢慢找其他买主!反正咱们是要加入考古队的,不怕以后接触不到懂行的有钱人!”
“话是这么说,万一你那个丁叔叔某一天反悔了,又让你把这扳指上交上去,那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了!”
白杨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听铁牛一说,感觉也不是全无可能。
但想想之前丁玲玲说的那句“没本事也能买到一万五”的话,总觉得卖到一万五可就要被丁玲玲给看扁了,所以还是咬一咬牙,说道:“真要丁叔叔反悔了,那咱们交上去就是,本来这就是属于国家的,奖给我应该,不奖给我咱们也没话说!”
“你的境界高,我可比不了!所以我死缠烂打,怎么着也要让红杏把价格出到两万以上!”铁牛说。
“那还是要等先找到她再说吧!”
白杨丢下这一句,约定好每天晚上通一次电话,正好火车也到了,他也就检票进站。
白杨的那把黑剑就在包裹里装着,但那个时候的安检还不是很严格,安检人员也没有将黑剑搜出来说不让上车。
一夜辛苦,到第二天下了火车,方一走近出站口,先看见有人扬手打招呼。
那是丁玲玲,只不过今天换了一身装束,既没有穿皮衣,也没有戴鸭舌帽。而是一件白花蓝底的衬衣,加一条黑长裤。
长发披散在丁玲玲的肩膀上,衬着她的白皮肤润嘴唇,虽然远没有红杏那样引人注目,但看在白杨眼里,却更觉舒服,也更加心动。
“玲玲你是来接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时候到?”白杨开口问,自然是又惊又喜。
“你说要坐昨天早上的车,从你们那边来武汉的车次并不多,很容易就能查到!”丁玲玲说,一脸的严肃,跟白杨的惊喜形成反差,“我们昨天就到了,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爸让我来接你!”
“发生了大事?什么大事?”白杨一惊又问。
“之前说要见你的那位老专家,昨天我跟我爸去拜访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被杀害了!”丁玲玲说。
白杨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为什么他会被杀害?凶手抓到了吗?”
“我爸现在就在凶杀现场,你有什么疑问,等咱们去了以后听我爸说吧!”
丁玲玲神情沉重,白杨也就不敢再追问。
紧随着丁玲玲走出火车站,白杨惊诧地发现,居然有一辆小轿车停在那儿。
“这是我们租的一辆出租车,一天二十块钱!”丁玲玲说。
那时候的出租车虽然在武汉这样的省会城市出现,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坐、人人都坐得起的,白杨不由得暗暗咋舌,心想着丁思诚到底是有多大的权力。
坐上小轿车,不大一会儿就赶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老旧的楼房,不过在那个时代,能够住进楼房的,已经是身份不低了。
白杨跟着丁玲玲上楼,到了三层一户人家门口。
那门口还站着一个警察,看见丁玲玲带着白杨过来,那警察立刻伸手拦阻。
“我姓丁,昨天就是我跟我爸报的警,我爸现在就在里边呢!”丁玲玲说。
“你爸?你是说丁教授吗?”那警察问。
丁玲玲点一点头。
那警察又向丁玲玲跟白杨仔细看看,这才放两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