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永远是个盛产八卦的地方,而至于真实性则有待商榷,就比如今早尉然、寸闻封和张张三人这么一个小角落的事情很快就在高一三栋教学楼里传了开来。
“你听说了吗?18班的人说尉然和那个新转来的帅哥同居了!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听旁边1班的人说寸闻封只是借住在尉然家里。”
“我怎么听说他们是兄弟?”
“啊,不会吧,他们长得不像啊,而且据说寸闻封之前是一中的,六门小科平均分80多,那可是一中啊,寸闻封真的太牛了。”
“我一中有个初中同学,说他们的年级第一这学期忽然转走了,好像说是因为私事还是什么的,不会就是寸闻封吧。”
“年级第一?!这么牛!那我排名岂不是又要下降。”
“……”
人是信息的载体,他们传递着彼此了解到的信息,但在进行传递时往往会因为自身或者外界等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信息原有的真实性。
而当这个时候,无论是夸大或者是裁减事实,对于处于信息话题中心的人物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意味着他们的真实性被人逐步抹杀了,而如果信息传递发生巨大暴动,他们甚至无力为自己辩解,因为那时已经无人愿意信他们了,那些人宁愿相信他人口中所谓的“事实”,也不愿意去亲耳听听你口中的亲身经历。
流言四起,或许在不经意间会影响一个人,甚至引发原本不会发生的祸端。
但幸运的是,处于话题中心的人物目前也仅仅是处于话题中心。
尉然有些惆怅地转着手里的笔看向窗外,没错,在转笔这些事情上他总能无师自通。
自从昨晚见识过这个世界知识的复杂性以及难易程度后,尉然再也不敢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门轻视了,哪怕是他最自信的语也是如此。
虽然他在古以及阅读等方面不错,但因为古人的语言运用方式等与现代有较大的不同,而尉然虽然已经继承了原身的部分记忆,但原身的作本来也不怎么样,这就导致尉然在写作上构词造句常常比较……新颖。
何奈在第一节语课下后,看着尉然交上来的短篇练习,眉头是越看越紧,最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
张张因为受到巨大精神刺激以及长期在第一节课睡觉的作息时间的影响,让他下课期间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这让尉然的耳边稍微清净一点。
“唉……”
饶是尉然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这复杂的公式几乎都要昏厥,他想要从原身的记忆中挖掘原身潜在的知识储存,但每当他想要回忆一些初中的知识或事时,脑袋里总是针扎一样得疼。
尉然真想时间倒流,把当初说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的话给收回来,这简直是太难了。
寸闻封看着尉然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把数学课本、笔记本、练习册从桌里翻出来,又用双手捂着脸逃避般不去看它们。
“你就算捂着脸不看他们也不会消失。”
寸闻封含笑的声音响起,但尉然眼下甚至都没有力气再去和他闹了。
寸闻封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分针不受任何主观情绪影响地向后移了一格,而秒针绕过手表正上方数字12的字样,毫不留情地继续向后溜走。
“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尉然h地一下扭过头,幽怨地看着寸闻封。
寸闻封在这个世界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说以前的寸闻封是只偶尔披着狼皮的羊,那么这个世界的寸闻封就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上个世界的师兄偶尔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但往往是被彻底逼急了才会拿出一张狼皮吓唬吓唬人,但本质上还是那个恪守正道、有原则的江湖楷模。
但眼前这个寸闻封,尉然可以保证,这人无论何时何地始终披着他那可以以假乱真的羊皮,在他人面前,寸闻封可以把自己包装的完全无害,但当对方面对他时,他会露出自己的狼尾巴,可仍不会彻底掀开羊皮,这让尉然每次面对这样一匹狼时总会生出有气无力的感觉。
“寸老师不帮学生就算了,还在这里看笑话。”尉然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尉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哪里都是问题不知从何下手的尉同学:“……”
寸心在两人的“刀光剑影”中端着他的水杯走进教室,“都醒醒,还有一两分钟就要上课了,要接水上厕所的赶紧去,都打起精神来。”
就在寸心说完,下意识拿起桌上的粉笔就要往最角落那个地方砸时,忽然顿住了动作。
以往那个地方在周一这节课要么是空的,要么就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脑袋,寸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看到了清醒的尉然,对方还和他来了个对视。
寸心满意地看着已经装备整齐的尉然,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欣赏地冲着尉然点点头,尉然不明所以,也冲着寸心点了个头算回礼。
下一秒,原本应该砸向尉然的粉笔头砸到了张张脑袋上。
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