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宇对莫离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无语。
“什么叫败露啊?说得我跟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似的。即便叶夫人要怪罪,有叶凌薇在,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吧!”
莫离意味深长地说:“事实是你打断了人家外甥的腿,这个祸不小吧!
而叶伯伯刚才又误以为,你欺负了人家姑娘,这个事情也不光彩,你去解释吧!”
落雪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婆婆妈妈瞎想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吧,去吧!好事坏事都要面对!”
惊宇跟着丫鬟,穿过游廊来到静谧的后院,来到叶夫人的房间。
房间内正中间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贵妇人,她体态丰盈,神情恬淡。
叶凌薇正半蹲在一旁,头蹭在贵妇人的怀里无比的亲昵,看来那就是丫鬟口中的大奶奶,叶家的夫人了。
但是惊宇的目光却盯着大奶奶旁边的另一位妇人,呆立当场。
那也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身形消瘦,满脸沧桑,两鬓微霜,双目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惊宇。
“师娘!”
惊宇一眼认出了这个饱经风霜的妇人,就是曾经风姿绰约的腾氏。
腾氏听到惊宇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泪眼模糊地说:“惊宇,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师娘,是我,我好好地在这里呢!”惊宇一边回答,一边上前搀扶滕氏,“师娘你的眼睛……”
腾氏失明了,刚才的目不转睛是假象。她双手仔细地抚摸着惊宇的面庞,嘴里确认道:
“是的,真的是惊宇,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
腾氏说着哭起来。
惊宇也是泪眼模糊,他强忍着泪奔,不住地安慰腾氏。
腾氏哭了一阵后不哭了,惊宇这才敢继续问:“师娘,您的眼睛怎么了?您怎么会在叶家,我师傅呢?”
腾氏说:“你师傅他……他已经死了!”
惊宇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师娘亲口确认师傅的死讯伤心不已。
她看到腾氏后,起的那一丝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惊宇呜咽着说:“师娘,是我连累了您,师父的仇我一定会报!”
腾氏又安慰惊宇说:“惊宇啊,你别老想着报仇!只要你还好好的,他就在天有灵,泉下有知了!”
惊宇搀扶着腾氏重新做好,又冷静了一会儿,腾氏开始讲述腾蛟凤遇难的事情。
那天,腾蛟凤得知惊宇被官府抓走以后,他敏锐的直觉感到了危险,知道惊宇凶多吉少。
可是他隐居在小镇,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于是在惊宇的房间留下暗号,把镇天锤和一封信留给惊宇后,便带着腾氏出了小镇,打算去叶城找叶清霜帮忙救惊宇。
但是他低估了马陆和张显民的凶残程度,他们陷害惊宇后,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又把魔爪伸向铁匠铺。
可等张显他们带人来到铁匠铺后,腾铁匠已经离开,这更刺激了他们杀害疼铁匠的狠心。
张显民认为惊宇在大牢里已经没有什么翻盘的可能,以后的威胁只有这个腾铁匠,所以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到处追捕他。
他们把腾铁匠逼到鹰愁崖,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山崖,后面是穷追不舍的追兵,腾铁匠无奈之下抱着腾氏跳下了万丈深渊。
跳崖后,腾蛟凤紧紧地把腾氏抱在怀中,用身体给她铺就一条生路。
等腾氏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浑身是伤。
她哭喊着,不顾一切要去找寻腾蛟凤,救他的猎户跑进屋子,告诉她腾蛟凤已经摔死了。
腾氏伤心过度,哭瞎了双眼。
处理好腾蛟凤的后事,腾氏又养了一段时间的伤,然后凭借一根盲杖,费劲千辛万苦,一路乞讨,一路打探,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叶城。
听完腾氏的叙说,惊宇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又来到叶夫人面前,深深施礼,说:“多谢叶夫人多日以来对我师娘的照顾之恩!”
叶夫人看着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的惊宇不住地点头,说:“你就是惊宇啊!不错,不错,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不必多礼,你还不知道我们叶腾两家的关系,这点恩情跟两家的交情比,根本不值一提!
刚才小女也说了,你不光多次救过她的命,你们还是好朋友,我们两家的缘分真是越来越近了!”
腾氏也忙说:“是的惊宇,叶腾两家可是世交。只是后来你师傅落难,为了不连累别人,我们就隐居到了偏远的青山镇,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关系。”
惊宇说:“怪不得师傅提起过叶伯伯紫电青霜的名号,却不曾提及他和叶伯伯之间的关系呢!”
叶凌薇高兴地说:“惊宇哥,原来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你来叶城本来也是想寻找腾叔叔的一些信息的,现在竟然找到了师娘,真是天意啊!如果想了解更多的事情,直接去问问我爹就行了!”
惊宇怅然说:“命运真是反复无常,但总体来说,也算是对我不薄了!在让我经历了绝望后,竟然还能和师娘团聚!”
叶凌薇说:“惊宇哥,你不要难过,自从我认识你以来,发现你每次经历危险都能化险为夷,我觉得你就是天选之子,以后必能成就大作为!”
惊宇说:“谢谢凌薇妹妹夸奖!你为了整个家族,身为女子却以坚韧不拔之精神,进入到了仙山内门,更是难能可贵!”
叶夫人和腾氏发现惊宇和叶凌薇如此相敬相爱,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腾氏说:“惊宇啊,师娘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